道:
“來人,按我吩咐,寫一封書信給王爺,就說大妞發了一陣燒,有些詭異。
但幸得葫蘆廟兩位聖僧與一紙人出手相助,大妞已經復原如初。”
“是,夫人。”
一名女婢正快速書寫,隨後,交由熊麗箐用私印蓋章,再裝盒好。
“送出去吧,吩咐送信的人,要快馬加鞭,及早送到王爺手中。”
“是,奴婢明白。”
婢女正抱著盒子準備出去,可誰知,卻被一道高聳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熊麗箐也有些訝然地看過去,發現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個頭戴斗笠身體被完全覆蓋住的身影。
熊麗箐趕忙起身,
行禮:
“您來了,竟然驚動了您。”
這道身影,繞過熊麗箐,繞過兩個和尚,又繞過了紙人,走到了床邊。
大妞微微睜開眼,
喃喃道:
“爺……爺……”
這時,
身影四周,開始呈現出一股煞氣,正在快速地摩擦。
紙人後退,
兩個和尚本能地剋制自己去用佛法相抗衡這煞氣。
“告訴……他……實情……”
熊麗箐沉默不語。
先前做出那個決斷,作為母親,她所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同時,也是最煎熬最痛苦的。
但她不願意,不願意讓自己的丈夫,明知道人家挖了坑,還去往那裡頭跳。
沙拓闕石伸手,
掐住了熊麗箐的脖子,將熊麗箐整個人提起來。
但很快,
他又撒手,
熊麗箐落下,被身旁婢女攙扶住。
很顯然,沙拓闕石在竭盡全力,讓自己去思考,與此同時,也在去剋制著自己的本能。
他畢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也死了很久了;
雖然變成了殭屍,但他和當年的自己,是不一樣的。
平日裡沉睡時,還好。
而一旦真的想要去過分地進行思考,所引發的,殭屍這具身體本能地進一步的失控,他正在調和這一矛盾。
這很難,也很痛苦,但他必須這般做。
在那個人還沒成親前,還沒孩子前,
很多個夜晚,
他會拿著酒水和小菜,來到自己的棺材前,與自己說話。
沙拓闕石腦袋上的斗笠,在煞氣的劇烈顫抖下,裂開,露出了其略有些猙獰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