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自嘲道:“和那姓鄭的一個德性,實力不夠,人數來湊。”
平西王爺一直膽小怕死,王府隔壁得住著劍聖,王府下面得躺著殭屍,王府內外,得有錦衣親衛,奉新城外,有兩鎮兵馬,其實就是保護他的。
曾經,沒有劍聖這種級別的強者在身邊時,在見識到這世上有這種級別的強者後,鄭凡的想法就很簡單,老子用人堆死你!
對岸的銀甲衛,又聚集來了一些,規模,已經數百了。
百里劍和造劍師,已經起身,一部分銀甲衛已經自上游和下游開始過河,河面不寬,河水也不深。
另外,父子倆這邊的那一側,也有人影開始閃爍,顯然,早早地就有一批銀甲衛從那裡包抄了過來。
“虞兄,你說你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百里劍腳踩著河面問道。
劍聖沒起身,依舊坐著,回答道:
“人活著,總是算計著賺和虧,那得多沒意思,自己高興就好。”
“那你這個兒子呢?”造劍師問道。
“能和兒子一起死,也挺好的,不是麼?”
“嘖嘖,放心,你兒子,我收下了。”造劍師說道,“咱到底神交同道一場,全當最後盡一點情分。”
劍聖點點頭,道:“那我待會兒,儘量選擇帶百里兄一起走。”
哪怕銀甲衛來了,包圍了這裡,但劍聖,依舊有這種傲氣,一拖二不行,那就儘量拉一個唄。
“呵呵。”百里劍笑了起來,“早知道,我該先說這話的才是。”
百里劍和造劍師,開始踩著河面緩緩向前,後頭,百里香蘭也是如此;
外圍,銀甲衛的包圍圈,正在逐步收縮,弓弩盾牌,已然成結陣之勢。
劍聖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道:
“怪不怪爹?”
“不怪,爹對我好著哩。”
“你爹我當年,也沒想到,會願意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所以啊,
你奶說得沒錯,
別人對你的好,你所欠下的人情,日積月累,就得拿命還。
你爹我好歹頂著個劍聖的虛名,但最後,其實和那些江湖遊俠,一壺酒三兩肉就被買了性命,沒什麼區別。”
“爹……你後悔麼?”
“不後悔。”
“爹,有件事,孩兒一直沒和您說。”
“什麼事?”
劉大虎將自己的甲冑側鏈解開,從裡頭取出了一塊……紅色的石頭。
望江江面上的那次進階,讓魔丸一下子從拖後腿的變成了第一排,這種進階帶來的是全方位的變化,比如,對氣息的收斂。
以前,劍聖是能察覺到魔丸的,現在,魔丸只要自己不露出聲息,完全可以在劍聖面前隱藏住自己。
但,當劍聖看見這塊紅色石頭時,臉上也露出了訝然之色;
他當然清楚,這塊紅色石頭,對於那姓鄭的而言,意味著什麼。
哪怕不打仗,平日裡,只要出門,這塊石頭他也是不離身的,那是他,最堅固也是最後的一道安全保障。
可現在,卻出現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
“王爺硬要塞給孩兒的,孩兒……不敢抗命。”劉大虎有些害怕地說道,“父親,王爺,是一個很英明的人,您可能覺得自己騙了他,但王爺可能只是裝作被您給騙了。”
劍聖深吸一口氣,
哪怕百里劍和造劍師,已步步緊逼,銀甲衛的陣勢,已經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