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末將這幾年一直活動在這渭河沿線,對楚人水寨的防禦和楚人戰法,極為清楚,另外,末將麾下雖然只有三千騎,但都是末將一手調教出來的袍澤,絕對敢戰能戰。
知己知彼,
故而,末將認為自己能擔當得起這首戰之責!”
陳仙霸說完,屈培駱就開口了,只不過他說話的語氣,沒有陳仙霸那般剛硬,昔日的屈氏少主,在蹉跎了一段歲月後,在這些年裡,又逐漸撿回了屬於大楚貴族的優雅:
“論知己知彼,我是楚人,我麾下的楚字營,也是楚人,陳將軍,我想我們更瞭解我們自己。”
陳仙霸扭頭看向屈培駱,目光微凝。
屈培駱微微一笑,倒也不懼,反而拱手道:
“王爺,楚字營請戰,伐楚之戰,若是能以楚攻楚,才是正解。”
坐在帥座上的鄭凡,看著兩位將軍的爭吵,似乎很難以抉擇。
而邊上重新開始批閱摺子的天天,則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鄭凡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茶杯。
天天起身,端起茶杯,幫鄭凡續了熱茶,放過來時,鄭凡有些疑惑道:
“什麼?”
天天:“嗯?”
“呵呵呵呵。”鄭凡忽然笑了起來,指了指天天,道,“你說你也心癢癢了?”
天天:“唔……”
鄭凡看向站在下面的陳仙霸和屈培駱,
道;
“這可如何是好,你們倆爭著爭著,倒是把孤這兒子給爭得手癢了。”
屈培駱馬上俯身道;“那就請世子殿下打這第一仗吧,我等心服口服。”
說完,
屈培駱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的陳仙霸。
陳仙霸深吸一口氣,拱手行禮道;
“末將願意將麾下兵馬借給殿下。”
天天的官面身份是靖南王世子,又是攝政王的“長子”,於情於理,他來打這個頭陣,拿這個開門紅,還真是無人能置喙。
畢竟,無論是他親父還是養父,都在楚人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傷疤,眼下子承父業一把,對己方軍心士氣也是一種提振,同時也能進一步地打壓對面計程車氣。
最重要的是,王爺都這般笑著問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不是在徵求你們的同意。
陳仙霸和天天也算“半個”一起長大的,天天還喊了他這麼多年的“霸哥”,再怎麼傲氣,他也不好意思和天天去爭。
至於屈培駱,
他吃飽了撐的特意跑這帥帳裡來和晉東軍中新一代當紅扛旗人物搶首戰?
他是想在這一場戰役中有一番作為的,但還沒心比天高到和人家真正的“本家人”爭一口氣的地步。
他是被劉大虎喊來的,
來了後,陳仙霸也在,陳仙霸請戰,屈培駱心裡自然也就有譜了,行唄,爭唄。
現在感情好,是給世子殿下鋪路了。
而且這是一場預演,明日擊鼓聚將安排任務時,他們倆還得按照先前的模式,再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