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莫離吸了口氣,冷笑道:
“你是大帥,還是我是大帥?你執行軍令,還是我在執行軍令?
我身為範城主帥,怎麼打仗,如何打仗,還需要聽你這參將的不成!”
身側,郝敏也舉起刀,低喝道:
“那大帥為何偷偷派人與古越城的謝家聯絡,王爺對大帥不薄,大帥就是這般回饋我們王爺的?”
“哦?”
苟莫離倒是一點都沒有被抓到“現行”的驚奴,反而很是放鬆地雙手向後撐著,給自己在毯子上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坐姿;
“居然被你們給發現了,了不得,了不得呀,可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呢?”
“誰敢對王爺不忠,我等定然不饒!”
“這是我的大軍,這是我的帥帳,在這裡,九成是野人士卒,你能奈我何?劫持本帥做人質出去麼?呵呵呵。”
“這是王爺的大軍,他們是野人,但也是標戶,他們,也效忠於王爺!”
“你大可試試,老子親自調教這支兵馬這麼多年,要是陣前這支兵馬不聽我的,那老子還不如趁早找塊豆腐去撞死!”
“大帥,那我二人就與你同死,你想背叛王爺,做夢!我二人就算今日領著一眾兄弟葬身於此,也要拉你陪葬!”
苟莫離聳了聳肩;
就在這時,
帥帳外,傳來一陣甲冑摩擦聲,意味著有很多甲士在此時集體移動。
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向帥帳走來,他的到來,無論是外圍的野人士卒還是內圈的那三百被池林與郝敏帶來的三百甲士,每一個人敢擋。
帥帳的簾子,再度被掀開。
郝敏與池林扭頭看向身後,見到了來人。
來人掃了一眼他們,道:“收刀。”
郝敏與池林聽話地收刀。
“出去。”
郝敏與池林互相看了一眼;
苟莫離嘴角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但隨即,郝敏與池林還是向來人行禮後,走出了帥帳。
“哎呀呀,倆臭小子,是怕被你打咋滴,在你面前就不敢咋呼了?”苟莫離盤起了腿對劍聖抱怨道。
劍聖看著苟莫離,道:
“我要不出來,你真就要被宰了?”
“呵,不至於,不至於。”苟莫離擺擺手,“就這麼被點了燈,那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苟莫離伸手,將自己身下的毯子掀開,毯子下面的夾板裡,竟然躺著一男一女。
他們的胸口位置都掛著碎骨項鍊,雙目緊閉,沒有氣息。
這兩個,是星辰接引者。
當年王府家生孩子,有道人自遠方不請自來;
被囚禁於王府隔壁地牢中的星辰接引者為保護王府,出了力,故而身份上,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寬恕。
苟莫離本就是野人,其身邊,也分配到了兩個,眼下二人,則是以類似“龜息功”的方式正在沉睡,但苟莫離自然也是有即刻叫醒他們的辦法。
“還是不夠穩妥。”劍聖評價道。
“如何才穩妥?提前把他倆給做了?這壓根就沒什麼穩妥不穩妥的事兒,不存在的。”
苟莫離拍拍屁股,站起身,繼續道:“沒想到王爺會讓你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