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年蹲在一旁,笑呵呵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愛。
劍聖站在鄭凡身側,阿銘站在鄭凡身後,這是不變的老配方。
此時,劍聖開口道;“有點讓我意外。”
鄭凡回應道;“意外什麼?”
“你居然不怕麼?”
“怕什麼,怕眼前的乾軍忽然盡數殺出,直接將我給包了餃子?”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鄭凡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道;“沒什麼好怕的了。”
劍聖也就不再說話了。
乾軍開出了一部分,人數近萬,而這次前來“踏青”的燕軍,哪怕打著平西王的王旗,但實則,也就是四千不到的規模。
這更像是一場大戰前的踩點,只不過大戰的開始,因前些日子不停歇的大雨給阻滯了。
然而,儘管如此,乾軍依舊沒有選擇主動進攻去開啟個什麼“以多打少”的局面;
一是因為伴隨著燕軍對哨騎的壓制,乾軍主將並不清楚這支規模不是很大的燕軍後方或者彼時自己軍寨其他方向位置是否還藏著燕軍主力;
二是因為這次開出來的乾軍,也並非是軍寨內的祖家軍主力。
雖說眼下出了軍寨,但到底還依靠著它,無論發生何種情況,最起碼能有個依託。
要是真一個疏忽大意,被燕軍勾引出來一陣拉扯,再順勢幾路一個切入,這軍寨說不得就直接成了擺設。
祖昕悅正在指揮著兵馬,他的額頭上,有不少汗珠,可以看得出,他心裡其實也很是緊張。
當年,年大將軍在面對靖南王時,曾被世人笑稱為年大王八;
但只有真正經歷這種陣仗的人才清楚,當你面對的對手有著令你震撼的經歷和戰績時,你的壓力,到底得有多麼大。
將軍歷經百戰後最終死,不是悲哀,而是一個極高的評價,正常人打輸了一次,人可能就沒了,至於百戰百勝,則相當於是神話。
但即使如此,祖昕悅依舊沒有將自己的祖家軍全部拉出,這座軍寨,這顆釘子,是他所有的支撐。
看見對面乾軍準備好了後,平西王爺也結束了休息,翻身上貔貅,領著一眾人,開始在乾軍前方遛馬。
玄甲,
烏崖,
王旗,
平西王爺雄姿英發。
趙元年奉命當了一次陣前傳信官,策馬來到乾軍陣前,喊了聲;
“我家王爺說,乾軍的弟兄們,辛苦了!”
隨後,
趙元年策馬回去,冷汗,打溼了衣衫。
他是真怕背後忽然冒出一根冷箭,直接將自己給交代了。
軍前和雙方先前的會晤,是完全不同的局面,但當王爺給他這個命令時,他沒辦法不接。
回來後,趙元年大半個身子趴在了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爺沒去安撫他,而是對著身邊的劍聖道:
“老虞,幫個忙,秀一把。”
“如何秀?”
“萬劍歸宗,會不?就是唰唰唰的,召喚來幾百上千把劍,烏央烏央地向那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