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本等著洗地的老天爺終於不高興等了。
天幕,終於放出大晴,好一派陽光明媚。
“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
鄭凡對著自己面前陳遠說道。
“末將職責所在,不敢言苦!”
說著,陳遠又笑了笑,道:“再說了,這些乾人的哨騎探馬,真不經打啊。”
薛三和陳雄去了相思山,現本軍之中,則由陳遠挑起了外圍哨騎探馬的責任,前些日子的大雨泥濘之中,陳遠親自指揮麾下騎卒對對面乾軍進行了瘋狂壓制。
哨騎之間的交鋒,當雙方發現對方時,其實就意味著開始了,誰能在哨騎戰中獲得優勢,誰就相當於取得了戰場視野的優勢。
不過,正如陳遠所說的,乾人的哨騎真的是不經打,而且他們還似乎將不少的精力放在了對己方的捉逃上,故而整個正面戰場態勢,基本早就落入了燕人的手中。
陳遠見平西王開始著甲,好奇道:
“王爺,您這是打算?”
“天晴了,雨停了,本王覺得自己得出去走走了,呵呵。”
伺候王爺著甲可比伺候王爺更衣要輕鬆多了,陳仙霸等人做得有條不紊。
“喊上趙元年,陪本王出去再溜溜彎兒。”
“喏!”
沒多久,
貔貅再一次牽著趙元年來到了帥帳前。
趙元年身著一身皮甲,髮式沒變,搭配起來,很是不倫不類。
鄭凡看了他一眼,道;“卸甲。”
趙元年愣了一下,但馬上開始將身上的皮甲卸下。
“著你自個兒的衣服來,否則看得不順眼。”
“是,王爺。”
趙元年以最快的速度換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一身藏青色的蟒袍,看似低調,實則內斂有華。
軍寨的大門被開啟,
平西王爺騎著貔貅罕見地一衝而出,陳遠帶著本部兵馬緊隨其後。
……
“嗚嗚嗚嗚!!!!”
平和了這般久,除了每日拖拽回來的己方哨騎屍體還能偶爾提醒乾軍現在依舊屬於戰場環境之外,絕大部分時候,乾軍士卒已經逐漸忽略了戰場節奏的本質。
對面的燕軍,
對面的燕國平西王,
似乎壓根就不打算攻出來,綿綿雨落,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相安無事。
明明近在眼前,卻又總幻想著遠在天邊,如同每次春闈,上京城內不少考生越是臨近開考時也就越是喜歡放浪形骸。
燕軍的忽然出現,哪怕規模不大,也使得這座乾軍軍寨沸騰了起來。
宛若家裡弄得很是邋遢的兒媳,忽然聽到自家婆婆的敲門聲,趕忙起床熟悉快速打理後出來見人。
三支規模不大的乾軍騎兵自軍寨的三個方向出來,另外還有一支人數不少的步兵方陣自正門開出。
雖然用時比較長,但好歹拉扯出來了。
而此時,
身後的騎士還在乾軍軍寨外圍時不時地撩撥一撩,但平西王爺本人,則已經坐在了鋪著毯子的地頭上,看著前方亂糟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