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殺我。”
………
女人近乎瘋狂地衝向鄭凡,她清楚,她必須阻止這位燕人侯爺的施法,否則,自己的丈夫,就真的危險了。
而這一次,面對衝過來的女人,鄭凡並未暫停施法的節奏,而是單腳再度踩破自己身下的冰面,整個人又一次地沉入江底。
女人站在上面,停下了腳步。
下面,那個人的身影已經近乎於幽深的江面下看不見了,這一次的下沉,那位可謂是極為乾脆。
女人嚥了口唾沫,她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捕捉下方那位的氣機所在,可問題是,她本就不擅長此道,再者先前於幻術之中被反覆折磨了精神,整個人就如同三天沒合過眼一般,再加上眼前的境況,越是想平復心緒就越是難以做到。
強行去探尋,但面對這冰窟窿之下的幽幽,是半點反饋都無。
……
“護持我,我去修補。”
孔山洋沒有猶豫,開始掐印。
方外之術,玄而又玄,那是對於外人而言,而於於門裡人,則又顯得很是簡單。
他既然想捅破這層蓋子,那自己就再在這上頭加上一層蓋子。
而在江面之下,
身體還在下沉中的鄭凡雙手再度開始掐印,雖然沒有張開口,但聲音,卻在其四周傳來,那是念咒的聲響。
眼下,
是魔丸在和孔山洋鬥法,斗的,就是誰更擅長操控這天象氣機的變化。
江面上方,伴隨著兩位“煉氣士”的對決,已經呈現出了一些可見的虛影。
頭頂處,有兩層白色的雲遮蓋著,條理清晰;
而在下方,有一道黑柱,企圖捅破這烏雲。
站在冰面上的女人無比焦急,正如她丈夫先前在和劍聖交手時很擔心她的安危一樣,她也是一樣心繫著自己的丈夫。
可問題是,當鄭凡沉入江底,魔丸開始和孔山洋鬥法時,其身邊散發出來的力量,無形中,隔絕了自身的氣機。
他就在下面,
但她就是探尋不到。
望江的水位很深,黑黢黢的江水之下,若是無法提前捕捉到對方的氣機,哪怕自己下去了,也只是徒勞地大海撈針。
劍聖這邊,一邊繼續拆解著瀝龍槍所編織的網,一邊已經留出很大一部分心思在盯著上方的局面。
而在孔山洋抽身去補窟窿之後,魏憂已經沒辦法去分心了,只能靠自己這一人一槍去儘量讓自己的這張網被瓦解得慢一些。
隨心而起的一場刺殺,
現在,
卻陷入到了一種相對被動的局面之中,甚至,一時間都無法分得清楚,到底是誰打算刺殺誰。
孔山洋手中拿出一尊香爐,這尊香爐來自於乾國後山,乃藏夫子當年所持有之法器。
藏夫子入燕京斬龍脈前,可謂是散盡了家當,該傳承的就傳承,該送的就去送,這也意味著當年藏夫子自己也並不認為憑一己之力,就真的能夠阻攔住這蒼茫大勢。
香爐開始升騰起紫煙,
孔山洋單手持香爐,另一隻手,直接劃破掌心,將鮮血滴落進去。
“想不到堂堂大燕平西侯爺,竟然也懂得我等方外之術,今日幸甚,今日幸甚。”
這倒不是自己給自己搭臺子,也不是故意做出瀟灑清高的姿態;
魏憂找上門,說,幫我殺個人;
他問殺誰;
殺平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