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這般做不好,而是真正的不得已而為之。
但在田無鏡治下,卻沒有這個問題,至少,不是普遍的問題。
若是無法親自走入這座軍寨,沒能真正觸控到這支兵馬的核心,你就無法感知到田無鏡對於這支以靖南軍為主的伐楚大軍的作用。
定海神針,是真正的定海神針。
讓數十萬放出去絕對是一方禍害無法無天的大老爺們兒,在這裡規規矩矩紮營立寨,這事兒,真的不容易。
勒住韁繩,
下了貔貅,
鄭伯爺徒步向前,
王帳,是中軍大營的根本,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界限圈住了這裡,擋住了外面的所有喧囂。
“老朽,見過平野伯爺。”
醉仙翁終於等到了平野伯。
鄭伯爺還記得這個老者,這老者身上,掛著密諜司的官職,時而在燕京時而在北封郡,眼下,居然又到了這裡。
他算是賣與帝王家的最佳體現了,得了自己想要的,卻也沒失去自己的閒散自在。
世上很多事情,難以兩全,無非是看一個度,能否掌控拿捏得住。
“見過仙翁。”
“多年不見,多年不見啊。”
再多的話,醉仙翁是說不出來了,畢竟,他當初和鄭凡不過是淺淺幾句的泛泛之交。
“仙翁依舊精神抖擻,令人豔羨。”
“哈哈哈,伯爺還年輕氣盛,如旭日東昇,怎會在意老朽這夕陽落幕之年歲?”
“王爺在裡面?”
鄭伯爺問道。
和眼前這位,他的確是沒什麼好聊的。
再者,前些日子薛三帶回來的扈八妹,讓鄭伯爺對這些真正有道行的術士,產生了些許警惕。
雖說藏夫子於燕京城斬龍脈時,燕皇大氣磅礴,渾不在意。
但那是因為人家是燕皇,人家有南北二侯有數十萬大燕鐵騎作為後盾;
自己呢,
可不想真的應個什麼狗屁箴言最後被當作中世紀的女巫給綁起來燒死。
醉仙翁點點頭,側開了身子,讓開了路。
鄭伯爺走向前,
但肩膀,卻被醉仙翁按住。
鄭伯爺目光一凝,
他不信在王帳範圍內,在田無鏡眼皮子底下,敢有人對自己不利。
“伯爺,有件事忘了,這是老朽親自畫的安神符,請伯爺收下,全當老朽為伯爺這次大捷賀。”
鄭伯爺伸手接過了符紙,卻只是捏在了手中,沒有送入自己懷裡。
當初姚子詹也送了自己一張符紙,說是能辟邪,但……自己身邊缺什麼都不缺邪。
掀開簾子,走入王帳。
鄭伯爺順手將符紙放在了手旁的一個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