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局面下,
所能拿的主意,
其實就那麼兩個。
石遠堂開口道:
“老夫,要見大燕平野伯爺。”
……
青銅戰車,還停留在那裡,外圍,則是一眾楚軍士卒,他們惶恐,他們不安,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眾帶著明顯戲謔神色的燕軍。
而原本應該站在青銅戰車上的老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去做什麼了,大家其實心知肚明;
眼下,楚人在強撐著,等待柱國談完歸來;
燕人也是在強行按捺住疲乏提著那一口氣,等待來自自家伯爺的軍令。
而在穿越過一眾燕軍士卒後,孤身一人的石遠堂,終於走上了鄭伯爺的帥輦。
石遠堂看見了坐在帥座上的鄭伯爺,
其人身上金甲上滿是血汙,面色泛著潮紅,一場廝殺後,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疲憊,反而還有一抹抑制不住地亢奮。
年輕人,
年輕人啊,
意氣風發。
石遠堂嘆了口氣,他很羨慕這位年輕的大燕伯爺的精氣神,這樣子的將領,就算以後可能會因此而失敗,但在其失敗之前,天知道會有多少對手倒在他的刀口之下。
自己,可不就是其中一個。
石遠堂沒有下拜,他是大楚柱國,自有一分體面,就算是眼下,也不會去刻意折腰。
但他還是笑了笑,
對著鄭伯爺拱了拱手,
道:
“見過………駙馬爺。”
楚人喜歡用“駙馬爺”的身份來稱呼鄭伯爺,尤其是敗在鄭伯爺手下的人。
可能,是這般稱謂,可以看作是“自家人”,以減少一些雙方實際上是敵對國之人的尷尬。
磕了藥的鄭伯爺現在還在“興頭上”,
他微微低著頭,單手託著自己的下顎,輕輕摩挲著自己最近疏於打理而長出的鬚子,
道:
“柱國?”
“老夫大楚柱國,石遠堂。”
鄭伯爺抬起另一隻手,他現在不太想要聽太多的客套和自我介紹,而是直截了當道:
“請降?”
石遠堂點點頭,道:“老夫輸了,請鄭伯爺給這些兒郎們一條活路。”
鄭伯爺眨了眨眼,
伸手指了指石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