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南面,
北面坐的是田無鏡,
和這般的對手對弈,
年堯不敢有絲毫懈怠與馬虎。
……
雪海關騎兵一人雙馬,故而未做停歇,直奔央山寨;
狼煙升起那一剎,其實就意味著這場戰局的開啟,縱然有靖南王率各路大軍壓陣,但鄭伯爺也不敢當對面大楚的那位大將軍是個擺設。
終於,黃昏前,央山寨,出現了在了大軍的視野之中。
梁程即刻下令,哨騎外放,左右各一千騎前壓,其餘兵馬,一半歇息進食一半則拿起鏟子,開始挖土。
麻袋,可是早早地就備好了,且是從輜重民夫營那裡直接要來的。
鄭伯爺這次騎的是貔貅出征;
金甲,
沒好意思穿,
但貔貅,各路兵馬眾目睽睽之下,還真不好意思留在寨裡。
且衝寨之時,最需要武勇鼓勵,鄭伯爺作為吉祥物,更是這支兵馬計程車氣之凝聚,自然得顯眼一些。
央山寨的前方,本就地勢低窪,即使今日放晴,但那裡依舊形成了水沼泥濘。
且一來是提前收到了狼煙預警,二來則是親眼所見,故而央山寨內的藤甲兵馬上也開始運作起來,全力備戰防禦。
……
遲明義站在高臺上,不停地下達著命令,下方,一列列藤甲兵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佈防。
自他所站的位置向北看,可以看見一片黑色的陰影,但問題是,這陰影,比自己想象中,要稀薄很多。
“報,西營外出現燕軍!”
“報,東營外出現燕軍!”
遲明義馬上道:“吩咐東西兩營小心戒備,那只是燕人的佯攻,沒大事。”
“喏!”
“喏!”
遲明義說得沒錯,那兩路騎兵確實只是佯攻,跑上去溜溜馬,順帶射個幾箭,打個招呼。
而在正軍那邊,
進食過計程車卒開始更換先前挖土的,繼續開始填充土袋。
土袋,已經逐漸壘起。
鄭伯爺這邊,自有人為其搭了個小帳篷,已經躺進去了,閉眼,歇息。
其餘兵馬,則在梁程的指揮下,於入夜前,完成了佈防任務。
燕人打仗,自有那麼一股子氣魄在這兒,而雪海關這邊,因為他們伯爺的關係,從軍士到各級將領身上,也有著那麼一股子睥睨的氣勢。
大家,
該挖土的挖土,該燒水的燒水,該歇息的歇息,明明是在打仗,卻有著一股子在春遊的閒適。
但凡軍隊兵馬,
能做到臨陣不亂,就已經算是可戰之兵了;
要是能做到臨陣從容,那絕對是精銳。
戰馬,就在四周,不少人休息時乾脆就躺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