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田無鏡低下頭,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臉蹭了蹭自己兒子的臉。
小王爺委屈求全,強顏歡笑著。
實在是他平日裡,和四娘接觸得最多,而四娘身上總是香噴噴的,忽然要近距離接觸一個陌生男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你想要………江山麼?”
田無鏡小聲地開口問道。
這不該問,
但他還是問了。
因為江山,雖然不是他的,但他,有資格去搶,也有能力去搶!
但小王爺只是“咯咯咯”地笑著,
然後又伸手去抓了一塊桃酥餅,有些捨不得似的,拿給了田無鏡。
這些,
可都是他為魔丸姐姐存下來的零嘴,
真是捨不得送呢,
但看著這個男人,
好像沒吃飽的樣子。
田無鏡深吸一口氣,將桃酥餅拿了起來,沒有吃,只是放在鼻下聞了聞。
緊接著,
靖南王站起身,
同時將自己的兒子,
又放回了嬰兒床上。
因為他的出現,
田家那一夜早已經在自己腦海中冷凍起來的血色,忽然又瀰漫出了令人窒息的味道。
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去再一次審視,
審視自己當初的抉擇。
一直到,
他走出了帳篷,
晚風拂面之際,
田無鏡又變回了靖南侯,又變回了靖南王。
彷彿先前的那個他,已經永遠留在了帳篷內。
人死,不能復生;
自己,已別無選擇。
他希望那一日可以早點到來,他也能早一日回到屬於自己應該有的歸宿。
走到那個地坑前,田無鏡伸手,解開了沙拓闕石身上的封禁。
沙拓闕石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似乎也不會再次向他出手。
田無鏡也沒繼續留意沙拓闕石,
而是陷入了沉思。
一些事情,
之前沒有想明白,或者說是沒來得及去想,但現在,可以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