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不悔改的,不後悔自己做了違法的事,竟然後悔沒把錢給存起來,這樣的人就該送進去好好管教一番,否則下次肯定再犯。
我失望的看著他,沒有說話,悔的腸子都青了,怎麼我當初就會看上他這樣的人,真是被屎給糊了眼睛,白白耽誤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靳夜白後來一直都沒有再開口,只是挪了一下椅子,把手悄悄的伸過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給我一絲安慰。
我們在茶館坐了一個多小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問,周明川在答,靳夜白在聽,總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問的差不多了。
話說周明川自從離了婚後負擔越來越重,雖然有他父親在工地幹活幫襯著點,周麗娟也把自己的工資拿出來貼補家用,但終究養不起這一大家子。
孟舒薇花錢最厲害,從來沒有人見她為家裡買東西,只看到她隔三差五的買衣服鞋子,好在花的錢不都是問周明川要的,據說她自己也掙錢。
而且後來她也消停了,很少再買東西,不過又變成了夜不歸宿,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抱過幾次,周玉嬌現在看到周麗娟才像是見到了親媽。
周明川迫於生活的壓力,正愁沒辦法掙大錢,酒後被有幾個朋友慫恿,就異想天開的要自己開公司了。
因為沒有註冊資金入了乾股,但他那幾個朋友也沒啥經商頭腦,公司開了沒多久就面臨倒閉的風險。
他不忍心看著公司夭折,便動上了歪腦筋,把魔爪伸向了就職的公司,也因此他才不願辭職,一次又一次在公司賬目上做手腳,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近來也不知道是誰舉報了他,公司開始查賬了,他這才火燒眉毛的跑來找我,想趁著公司還沒查出真相之前把窟窿給堵上,息事寧人。
可我現在也沒錢,上次被孟舒薇逼著還我爸媽那二十萬,我就已經從公司借了一筆,這次我不可能再為了周明川去找陸振廷要錢。
公司是要運營資金的,又不是我的提款機,我想要多少錢就向陸振廷張口,現在的生意這麼不好做,資金運轉十分重要。
沒想到我跟周明川解釋的這麼清楚,他還不依不饒,“我知道公司的錢不好拿,但你在島外不是還有一處房子嗎?上次你媽跟我說她已經把房子給你了,只要你肯把房子給賣了,就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他居然還跟我媽有聯絡?
這一點我倒是很意外,不過他本來就還是我家的女婿,女婿是半個兒子,孟舒薇沒良心,他不能也做白眼狼。
我提著包與靳夜白十指相扣的站起來,“周明川,我告訴你,想要我賣了房子借錢給你,你就做夢吧,要我給你們公司提供點你違法亂紀的證據我倒是可以幫忙!”
“你!”周明川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舒孟露,你難道忘了自己的錢是哪裡來的?”
他所謂我求我見一面,根本沒有任何的低聲下氣,反倒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不是要問我借錢,而是我欠了他錢似得。
我冷冷笑了起來,“放心,我忘不了,不就是一個渣男為了一個賤女人出軌付出的代價麼?”
周明川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我,“舒孟露,你嘴巴不要這麼毒,小心生瘡流膿。”
“我毒?那你把我按在沙發上要把我掐死的時候就不毒?你聯合全家人起來欺負我的時候就不毒?你的家人在罵我的時候就口下留德了,你老婆對我拳打腳踢把我孩子打掉的時候就腳下留情了……”
我本來還不想提過去的那些事,可週明川偏偏要刺激我,讓我忍不住就對著他一陣炮轟,說的他乾瞪眼,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你說完了沒有?”周明川惱羞成怒的瞪著我。
“沒說完!”我瞪了他一眼,他過去對我做出的那些事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說完的,簡直是罄竹難書。
“那你繼續!”周明川一踢椅子坐了下去。
我笑靨如花的看向靳夜白,親暱的挽著他的胳膊,溫柔如水的說:“小白,我們走吧,今晚我們不做飯,去吃西餐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了。”
“好。”靳夜白一貫的作風就是言簡意賅,對我也不例外,甚至連那僅有的幾句情話都說的偷工減料,嚴重縮水。
“賤人,狐狸精,破·鞋!”背後傳來周明川的一句咒罵。
我轉身就想過去給他幾巴掌,靳夜白把我拉住,“算了吧,他現在心情不好,又太著急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這就是報應!”我咬了咬牙,挽著靳夜白,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茶館。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第二天照常上班去,日子也照樣過,除了靳夜白,其他的事與物對我來說都是浮雲,無需在意。
不料幾天之後的星期六下午,周麗娟又給我來了個電話,也是約我見面。
她現在跟周明川住在一起,這會兒來找我肯定是為了他的事,我想也不想就拒絕,同樣的話告訴她,請她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我想平靜的生活。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姑嫂關係了,我也不需要再利用她瞭解周明川那邊的情況,因為我已經不在意了,就算他身價過億,跟孟舒薇活的像童話世界裡的王子與公主一樣幸福,都與我無關。
“舒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就見我一面吧,我真的是有急事找你。”周麗娟不愧是周明川的妹妹,兩人說出來的話都差不多。
“你也是找我借錢嗎?”我躺在床上,頭枕著靳夜白的胸膛,冷笑起來,“那真是很抱歉,我愛莫能助了,一來我沒錢,二來我沒有時間,三來我沒有欠你們家的。”
跟靳夜白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我都恨不得掰成兩分鐘甚至更多時間來用,怎麼捨得在週末撇下他去見前夫的妹妹呢?
“舒小姐,我知道我哥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我們全家都對不起你,可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們家了。”周麗娟的語氣比起周明川來,低聲下氣了很多。
現在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還有什麼意思呢?要是最初的時候他們能夠以這種態度對我,以我當時對周明川的感情,我肯定是不會跟他離婚,讓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