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桃花眼閃爍著說不出的光芒,特別好看。
“二爺,扇面兒,我選好了。你什麼時候能讓師傅做好給我送來?”
姜二爺知道,殺雞儆猴這事兒,權子墨已經做完了。
他懶洋洋的繫著唐裝上的盤扣,懶洋洋的說道,“我讓師傅加加工,明兒一早就給你送去。”
“二爺,別說大話。我一共選了十張扇面兒,一晚上的功夫,你就是把師傅榨乾他也做不出來。”
姜二爺眉頭猛地挑起。
十張扇面兒。
就是十條人命。
好好好!
不愧是權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果然是寸草不生!
“斬草除根這活兒,我乾的順手的很。”
耳邊,又依稀響了那天權子墨在電話裡戲謔輕佻的聲音。
原來他身邊暗藏禍心的狼崽子,竟然有這麼多。
他以為,至少還會有那麼幾個肯念著他的好的小崽子。
失笑的擺擺手,姜二爺頓了頓衣服,“走了。”
權子墨側身,一抬手,揚聲說道,“請二爺回家!”
“請二爺回家!”
病房外的走廊上,傳來整齊劃一的低吼聲。
聽起來,就很有氣勢。
姜二爺與權子墨擦肩而過的時候,伸手虛空點了點他的鼻尖兒,“還是你這小朋友,最瞭解我。”
他喜歡排場,也享受風光。
哪怕是從醫院離開,他也要風風光光的,像是去領獎一樣。
他啊,是斷然不肯丟了面兒的。
“請二爺回家!”
姜二爺一路從病房走出,這話便一直聽了多久。
從電梯出來,門口又齊刷刷的站著一排人。
還是那句話——
“請二爺回家!”
等坐上了車,姜二爺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真他孃的痛快!”
“二爺,誇誇我唄?”權子墨一臉討賞的大太監模樣,要多下作就有多下作。
姜二爺抬手便將他的爪子拍掉,“老子的人,竟然被你調教的如此貼服。這個二爺,不如讓你權爺來坐好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
倒有些讓權子墨猜不透了。
“你也說了,我是權爺,不是二爺。這道兒上,只有一位二爺。”
那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觀察著姜二爺臉上的表情。
只見姜二爺難得露軟的苦笑一聲,“我算是認清楚了,堅子一死,我再無可託付之人。你不是這條道兒上的,我也心知你權子墨瞧不上我們這點子玩意兒。可是權爺,我叫你一聲權爺。”
權子墨連忙躬了躬身體,“二爺,使不得。”
唯有這事兒,是真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