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巴不得你多受些罪,誰讓你拿人皮扇面兒威脅了人家十幾年?活該你的。”
姜二爺笑了,“這些莽漢裡,到底還有幾個肯動腦子的人,是吧?”
“嗯。”權子墨冷笑一聲,“難得遇見個會動腦子的人,我還挺驚訝。他竟然能想出來用這種法子折磨你。可你看我會不會上他的當。”
勸勸二爺接受治療?
那跟把二爺往死路上逼有什麼區別?
最驕傲的人,最怕疼的人,最嬌弱的人,卻要承受這種痛苦。
姜二爺啊,他撐不住。
“這些狼崽子,就想把我拴在醫院裡,讓醫生天天折磨我,變著花樣的折磨我。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後呢,他們好騰出大把的時間把老子的老底兒全部給掏空。反正老子到頭來也是一死,等老子真的被折磨的要死的那一天,他們也已經把老子的東西全部給變成了自個兒的。到時候,他們再風光的給老子下葬,順便再痛哭流涕一番。嘿,你猜會怎麼樣?”
權子墨笑笑,“外邊人都會說你姜二爺好福氣,重病在床上,底下人也是忠心耿耿。沒有一個人動了那禍心,不但好好的在病床邊伺候你,還端屎端尿的把你給送走了。多麼孝感動天的事兒?多讓人感動?多讓人想哭?最後,人家是孝順忠心的名也得了,你的老底兒人家也享用了。媽的,這好事兒我怎麼就遇到不呢?”
“是了,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了。”姜二爺眉頭一挑,“那你看,老子會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
“老東西,你腦子還是清楚的麼,那就沒我什麼事兒了。”權子墨一擺手,“有要我幫忙的,直接說。”
姜二爺伸手拉住了權子墨的衣角,“我說你小子著什麼急?留下來陪老子聊會天不行?”
權子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手指一點,指著自個兒的眼底,“看見了沒?”
“看見了。”姜二爺特別認真的點點頭,“有眼屎。”
“有你大爺的眼屎!”權子墨要不是看他重病在床,絕對揍死他,“老子都幾天幾夜沒閤眼了!在你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老子還在給他葉承樞當打工小弟!好不容易老子得了空兒,想上床睡一會兒,媽的就聽說你昏倒住院了。”
他要是再不睡一會兒,真的會死。
猝死。
死在姜二爺的前邊。
“那你得先把老子從這鬼地方弄出去啊!”姜二爺揚了揚下巴,“那些狼崽子,不會乖乖讓我從這鬼地方離開的。如果你不幫我,我就真的得給他們按在醫院變著花樣的折磨。”
權子墨嘆氣,“你現在的權威,都已經被挑戰成這樣了麼?”
“他們,知道我的軟肋,捏著我的把柄。”
權子墨再次嘆氣,“姜寶貝。”
姜二爺腦袋一點,不再多說了。
是了,就是他的寶貝侄女。
狼崽子們太清楚他不想給他的侄女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他執意要出院,那些狼崽子是攔不住他,但他們總有辦法把他身體的狀況告訴給他的侄女。而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那丫頭他命不久矣。
他的軟肋,他的把柄。
全部都給狼崽子們捏在手裡,他能怎麼辦?
權子墨連想都沒想便如此說道,“你有那麼多把扇子,卻從來不肯送我一把。今兒,就送我一把成不成?”
姜二爺笑的慈祥,同時也是那麼的猙獰,“好,看上那張皮了,你直說。”
“巧了,我就瞧著剛才去門口迎接我的堂主細皮嫩肉的,摸起來,那手感一定不錯極了。”
“那麼糙的皮你也喜歡?”姜二爺撇嘴,“你小子可真是毀清雅。”
不但毀了這清雅,還忒毀了他那做扇子師傅的好手藝。
“是,就你附庸風雅,行了沒?”
權子墨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別他媽給老子裝林黛玉!滾起來,收拾行李。”
“二爺,咱們回家了。”
姜二爺笑的特別暢快。
有權子墨這個朋友,真是很幸福的事兒啊!
就幾分鐘的時候,姜二爺還沒把衣服換好,病房的門便被權子墨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