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我是一個好人……說了你現在痛苦,來日必將感恩。”小男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嘖嘖再道:“我也不圖你們多少回報,屆時不要報復我,不要干預我,那就道祖保佑了。”
道祖?
你不就是道祖,還來個道祖保佑?
盡人知曉面前“阿戒”不是道祖,最多半祖。
那這道祖到底真實存在,還是說只是面前黿童與道穹蒼等道氏族人的一個“希冀”?
畢竟,道穹蒼若欲天機封神,最終所圖約莫也是“道祖”這個稱謂了。
天祖已經有了,總不能叫“機祖”吧?
可這又和麵前黿童道有相左了,除非二人本質上是一人……
維持理智已是艱難,盡人此刻已根本吱不了聲,更很難去認真思考。
小男孩盯著他看了許久,忽而傾身而來,呵呵道: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他似乎很喜歡用手指指人,在盡人的慘痛哀嚎下,很不禮貌的指著他說道:
“回到先前說的,給我亮一下徐小受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放緩一下節奏。”
“至少,不必像現在這麼痛苦。”
盡人一邊對抗著腦海裡記憶紅塵,一邊再思量起這黿童從頭到尾的表現,包括他的習慣性、指引性動作,都在將自己往道穹蒼的方向引導。
他表現得太像道穹蒼了!
他此刻就差將自己困在乾始帝境,當面捏出一個名為“盡人”的天機傀儡,扔到聖神大陸去攪弄風雲。
如此,是個人都會懷疑他是道穹蒼的天機傀儡,或者道穹蒼只是面前黿童的一道意志化身。
可越是如此,越不可信。
盡人大抵知曉自己是不會死了,他將此刻經歷的一切,以及得到的推論,深深記著。
他相信自己還會有和本尊見面的一天。
意之大道可以對抗記憶大道,雖說此時招架不住記憶灌輸的傾軋,但這黿童想刪除自己記憶也不容易。
當他盡人身死,本尊再分娩之時,亦或者他從乾始帝境解放,回到本尊身邊之時。
這裡發生的一切,本尊將盡數得悉。
到那個時候,不必自己思考,相信本尊會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但那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黿童就像是盡人肚子裡的蛔蟲,似真能讀出他在想什麼,居然回應了他的心聲。
他搖著頭,面有唏噓,復問一遍:
“如何呢?我的提議。”
盡人不作回覆,也無法回覆,只能慘叫。
黿童只得長嘆,一跳又回到了老黿背上,撐著黿背,張目望向天空星辰:
“那就乖乖在這裡待一個月吧。”
“一個月後,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再看我心情吧。”
……
嗚!
陰風伴身,劍念肆虐。
八尊諳一襲白色長衫,在荒山之巔隨風烈烈而舞,他目色恬然望著北方。
中元界之北,是桂折聖山,是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