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覺今時今地真開了眼,不想千萬年沉睡之後,聖神大陸鍾靈毓秀之地,竟會誕生如此信口雌黃之徒。
後者一面感動,一面不敢動,只感自己這顆老眼珠子,被自家年輕傳人架到了高高的木架上去烤。
祂翻來覆去,思來想去,將徐小受此獠之言撕開、嚼爛、嚥下,終於嚐了出來,那將自己烤焦了的火,名為「道德」。
二祖尚且如此,道穹蒼自更不必說。
本來他還覺得徐小受保護自己此舉,是出於二者此前結盟,是必要的。
現在想來,自己當真是個混蛋!
哪有什麼事情是必要的?
哪有什麼付出是應該的?
什麼時候,自己也成了那種將別人的辛苦當成理所當然,將別人的保護當成應有之護的賤種?
「刎頸之交……」
「他心中,竟如是待我麼……」
道穹蒼只覺自己的天機身體、天機之心都暖洋洋的,彷彿找回了自己人變髒、心變髒、變得滿腹陰謀詭計之前的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
他面無波動地抬眼望向那極限巨人。
極限巨人一番話完,也無視祖神,深情款款凝眸而來。
世界遺忘你。
而我,注視著你,因為你是唯一。
「就如世界上沒有同一片葉子一樣,每個人,都是唯一……呵,誰聽我此言不迷糊啊,還有氣吞山河給我配勢!」
極限巨人收回目光,自負一笑。
八尊諳,你錯了。
徐小受堅如磐石,永遠不會動情。
但徐小受,如有可能,會讓那道穹蒼為他動情!
「好,好,好。」
祟陰染茗沉頓過後,面容滿布陰翳。
在瞧見天祖之眼對其傳人之言,也是選擇了默許的態度之後,祂便明瞭:
此局,不得善終。
連坑帶騙,截獲碎均……
以下犯上,數打己臉……
囂張跋扈,屢出狂言……
往前一推,在神之遺蹟中,祟陰邪神已數不清這天祖傳人徐小受多少次攪亂自己的行動,或主觀或客觀多少次破壞自己的計劃……
如此,所有的罪,一併清算罷!
祟陰染茗右手喚來斬神斧,眉眼一沉,左手再從無名魂體之中召來裂魔斧。
斬神之力、魔祖之力悍然加身。
祂這道嬰之軀頃刻破裂,逸散出無盡邪意,化出彌天重壓,冷眸瞥向天祖之眼,沉聲喝道:
「既不欲走,便從此刻伊始,諸位不必思著如何離開了。」
「天與祟陰,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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