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穹蒼抬眸望去,終能望見那美好的空中樓閣基底粉碎,有了墜毀之嫌、之實。
徐小受,得一盾,可撼祖神……他已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心頭之震撼,僵硬地轉眸瞥向這與戰的雙方。
「爽!」
捱打捱到人被劈飛的極限巨人,發出酣暢淋漓的吼聲。
它左手旋盾,右手舞戟,雙腳在星河神庭上倒拉出一連串空間黑洞後強勢佇立,身上傷口快速修復,竟顯得神采飛揚。
「唔!」
祟陰染茗在星河案桌後邊連連卻步後停住,卻是再悶哼了一聲。
進攻方的祂,看似此戰的表面勝利者,實際上內部早已虧空。
祂發現,而今竟連調動斬神之力,都多了滯澀感。
道嬰,給震出問題來了……
意識到自己給那天祖傳人傷到了的祟陰,心下如傾火盆,氣不可遏。
祂卻不敢讓對面看出半點端倪來,只沉沉瞥眸,探向天祖之眼:
「撤?」
什麼都不必說。
只需一字,嘲諷提到極致。
天祖之靈怒火中燒,感覺在祖神圈子裡,把自己的信用和麵子,通通丟光了。
哪曾想,祂還沒發話苛責自家傳人,後者哂笑出聲:
「撤?」
「我家天祖,哪回同你說了要撤?」
「又是什麼讓你自以為是到,你對我家天祖提供了諸如‘幫助"之類的東西?」
他揚起碎鈞盾:
「是盾嗎?」
「碎鈞盾,本為天祖之物,後為你所盜,物歸原祖,這道理不用我教吧?」
他指向自己:
「是我嗎?」
「我,天祖傳人!」
「如過想撤,我家天祖自會帶我離開,又哪用得著你來施捨,給予我等一‘撤"之機?」
他又抄起畫龍戟,遙遙指向道穹蒼,這一次,硬氣得不用掰斷手指頭:
「是此弱子嗎?」
道穹蒼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吧,你踢到棉花了,我現在也只能吸一口氣,吐一口氣。
便聞那口若懸河的極限巨人哈哈大笑,朗聲而道:
「此等弱子,固然是弱,也算曾與我並肩而戰過,而患難與共,當為刎頸之交。」
「我為天祖傳人,生來命格尊貴,若成那拋朋棄友,背信棄義之徒,天祖有何顏面?」
「你祟陰此言、此意、此等含沙射影之舉,又將我家天祖的尊嚴,置於何地?」
這最後一聲爆喝,在此星河神庭之中,駭人神思,振聾發聵:
「祟陰,你要毀了我家天祖嗎!」
此番話畢,星河神庭完全死寂。
祟陰默然。
天祖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