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雷漢忽然發怒,語氣都重了些。
他也忍不了了,只能將陣盤一股腦塞到了香姨的懷裡,“讓他閉嘴!”
香姨抱著陣盤,險些笑出聲來。
但她是專業的。
她在香家專門訓練了十多年的涵養功力極為強大,因而沒有在現下時刻,讓她摘得殺身之禍。
香姨忍住了笑,提了提自己脖子上同有的禁武令,“幫我摘掉。”
既然可以正常對話了,魁雷漢摘掉禁武令,不過舉手之勞,連大氣都不用一喘。
“不可。”魁雷漢搖頭。
“有何不可?”香姨還沒問,陣盤腦袋微光閃閃,聲音傳出。
“你閉嘴!”魁雷漢怒目瞪來。
“……”
香姨沉默著,眸光翕動,隱有所得。
同一時間,染茗遺址中的盡人,也從魁雷漢怪異的言行舉止上,思忖到了什麼。
“看來這姓曹的方才暴怒,是真的……”
“這說明我確實扎到了他的痛處,他當下境況真是……或者說,真得是牆頭草,兩邊倒?”
“是了,他打飛了奚,卻不斬他;打飛了老道,昏迷了白衣,也不殺人。”
“藉此同時,他本可以斬我、斬香姨,徹底歸入聖神殿堂那一方,他也沒有,只捏碎了我的天機傀儡之身。”
“他在保持一種‘平衡’?”
這種奇怪的平衡,盡人打破腦袋想不破。
香姨同他一樣,似是想不破,表現出來的是沉默不語。
盡人同她完全不一樣,不懂就問,毫不在乎:“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
香姨猛地低頭,望向陣盤,這話你敢問?
“怕?”魁雷漢兩條粗濃的眉毛跟著高高挑起,“我會怕?”
“別裝了曹一漢,你這不是怕,是什麼?”盡人嗤笑著,“你,甚至怕到了極點!”
香姨聽得心口都怦怦狂跳。
她是萬萬不敢說這些的,她親眼見過十尊座時,魁雷漢發怒有多可怕。
徐小受,只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魁雷漢面色變得複雜,出奇的,他不再為徐小受的嘲諷而感到憤怒。
他抬眸,徐徐掃向了四周。
常德鎮在他的一怒之下,空間破碎,地裂屋倒……
就連半聖之劫欲出,一個眼神都能寂滅掉……
這,僅僅只是太虛之怒,屬於他魁雷漢之怒!
天大地大,有什麼可令他魁雷漢害怕的呢?
可對於徐小受此言、此問,此刻,魁雷漢竟是無法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