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
他只能又將傳道鏡挪來,將第一劍仙此刻落魄頹喪的樣子,傳向世人。
穀雨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做完這些後,想要側個身已無力,只能靜靜地望著雨。
“巳人吶,玄妙門下……我已悟得……詩……”
“什麼?”
“我說!悟得……一句詩!咳咳……”
“別鬧了。”梅巳人忍著抽他一巴掌的衝動,“你個山野村夫,懂什麼詩詞歌賦?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種瓜種田倒是一把好手,作詩?”
瞥了身後一眼傳道鏡,梅巳人再忍了,“也算是有點天賦吧。”
穀雨嘶啞著聲音又咳又笑,隔了好久,才能再次出聲。
“巳人吶……”
“嗯?”
“我說……你評……一評……”
“呵,好。”
穀雨於是伸出手,觸向那天,任由失去了枯榮之力的無情雨水,順著手臂從掌心處流下。
卻無觸覺。
他不在乎,如又見玄妙,蒼老的眼神中多了光,飽含感情地揚起聲道: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徐小受唇角一翹,笑不出來。
梅巳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抄的,只是不知道是借了哪位大家的手筆,但還是讚道:
“好詩!好句!看來閉關隱居了這麼多年,你也不是一無所……”
“巳人吶!”懷中人重重再一抖,打斷了他的話。
梅巳人低下頭去,“又怎麼了?”
穀雨眼神發直,怔怔望著指縫中破碎的天,望著那至此依舊捉摸不透的道。
他呆望了許久,最後望見撥雲見日後的那道於玄妙門降來的光……
光?
又有光了?
它像要重新接引自己。
穀雨的臉上於是多了幾分光澤。
可最後光消失了,他發現自己腦海裡依舊空空如也,光進不來,就如玄妙從未降臨過。
穀雨失神了,用盡全身氣力,手往虛空一抓,什麼都沒抓到。
這甚至都只是幻覺!
他手早已砸到地上去,扭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連喉間滾燙一問,都發出不來。
“巳人吶,梅子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