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朱序忽然想起那個保鏢,“很喜歡嗎?”
她含糊:“還行吧。”
朱序沒多問,一直覺得兩人在感情方面都經歷過類似波折,便把江嬈講給自己的話轉述給了趙斯喬:“那就好好了解一下。以後順其自然別過於為難自己,真清醒,假糊塗,心中有所保留,對自己好點哈。”
這話說給別人聽特別輕松,朱序也在努力學習,但遇見賀硯舟這樣一個人,恐怕很難做到。
害怕全心全意地栽進去丟了底牌,又擔憂有所保留對他欠缺公平。
是一場豪賭,從鼓足勇氣去牽他手的那晚開始,她就清楚。
趙斯喬沉默了會兒,反應跟她差不多,抿著嘴嚴肅地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吃完飯,一同返回公司,將剩下的工作處理完。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賀硯舟如約返回,卻好像只為見她一面,待了兩天又匆匆趕去臨城。
他年底事多,恐怕這短短兩天也是許多個零碎時間拼湊而成的。
雖異地,仍覺得是種很舒服的相處狀態。
彼此並不是全部,各自都有工作要忙,只有睡前的短暫溫存能將一整天做個完美結束。
有時影片,有時通話,分享工作及身邊瑣碎事情,或直白地表達思念和渴望。賀硯舟一點都沒說錯,朱序只是表面老實而已,私下裡小節目一點都不少,每每被她撩得心緒躁動,狠話放了幾次,卻望著螢幕裡抿嘴壞笑的女人,毫無辦法。
年底時,賀硯舟送給朱序一臺車。
他反複考慮了很久,最後總價控制在二十萬上下。那車無論顏值還是效能,對女士來說都比較友好,代步足夠了。
鄭治不太懂:“您地庫裡好幾輛開都沒開過,送過去不比這體面?”
“太貴她會不安。”
鄭治少根筋地笑:“怎麼可能,不是送對方最好的才能體現被重視程度?”
賀硯舟瞥了他一眼:“就這臺,去訂吧。”
“好嘞。”鄭治拿起平板準備出去,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建議道:“要不要來個什麼儀式?我從網上看到的,可以用拖車拉過去,裡面放點玫瑰和氣球,再貼上兩行祝福……”
“行。”賀硯舟打斷他:“你順便挖條地縫。”
“幹什麼?”
“省得她自己挖了。”
鄭治撓撓頭。
賀硯舟一皺眉,擺手趕人:“叫你送去,你就默默送過去,少說廢話,別搞花樣。”
鄭治覺得老闆不夠浪漫還不愛聽取建議,心說行吧,畢竟跟自己沒多大關系,於是畢恭畢敬:“這就去。”
朱序半個月後收到那份大件禮物,是輛黑色紅旗h5。她第一反應很吃驚,懷疑賀硯舟懂些讀心術,竟知道她最近正在看車。
公司和住處分居對角線,她每天雖然行跡單一,也總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便打算從賣房款項裡拿出十萬塊,買輛車代步。
鄭治還沒走,正給她詳細講解車子效能和所有按鈕的用途,術業有專攻,那車在他手上跟個大玩具似的。
朱序最開始聽得認真,到後面有些心不在焉,等人走後,她立即從官網查詢,發現這份禮物的價格是她所能接受的範圍。
畢竟以兩人關系及他的身價,沒送那種天價豪車,已令她減輕不少顧慮和負擔。
一旦認清這一點,便覺得眼前這車越看越合心意。
晚上,賀硯舟發來影片:“試開了嗎?感覺如何?”
“自然相當舒適。”她原本躺在床上的,忽然掀開被子跪坐起來,將手機立一旁,比了顆大大的桃心:“謝謝賀總。”
她聲音軟軟的,叫人心猿意馬。應該剛洗過澡,濕發柔順地披散在她肩頭,她臉頰清透而白皙,沖著鏡頭,安靜地笑。
賀硯舟彷彿可以聞到她身上慣用的沐浴露香氣。他無奈笑笑,瞧著螢幕,有一會兒才說:“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