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秘沒忍住小聲解釋了句:“他和朱小姐好像不是您想的那種關系。”
賀硯舟轉頭:“我想的哪種?”
黃秘吐吐舌,閉了嘴。
賀硯舟其實一早就看出來,可怕的地方在於,他極端到看見她同任何男性相處都覺得礙眼,單純不想見她對著別人笑得那樣甜。
他緩緩吸了口氣,旁邊黃秘小心翼翼問:“那還要讓廚師繼續做飯嗎?”
“這不沒餓著?”他轉身走向盡頭的電梯間,想了想:“接著做吧,興許哪天想換換口味呢。”
朱序在醫院住了將近半個月,出院時醫生建議仍需在家靜養兩到三週。
趙斯喬來接的她,順便送了份大禮。
朱序瞧著面前嶄新的輪椅,皮笑肉不笑:“真是個好兆頭。”
趙斯喬扶她坐上去,“沒辦法,公司需要您,請您克服一切困難,早日回歸吧。”
目前公司各部門還不算完善,綠化工程部暫時只入職兩位設計師,加上朱序,也才三人而已。必須盡快做出幾套效果圖及租擺方案,給到運營部,用作宣傳和推廣。
所謂綠植租擺,就是可以提供租賃造景服務的一種行業,不同於鮮切花壽命短、護理難的缺點,可租賃的植物多見於有土栽培,能為客戶一站式地提供設計、搬運、日常維護和更換等服務。
應用範圍也更廣,比如大型商場、各大公司及寫字樓、酒店、飯店等,如果把市場開啟,前景還是很可觀的。
朱序帶著幾位設計師趕出多套方案,經開會商討,選出最優質的一些作品。
趙斯喬坐在會議室中,邊看演示圖稿邊聽人解析,發現整個方案中,就連細節都做得極其出彩。
她心中大為贊嘆,原來這才是朱序所擅長的領域。
趙斯喬回頭,給朱序豎起大拇指。朱序一挑眉,沖她揚了揚下巴。
她笑笑,忽然覺得這人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了,但區別在哪裡,一時又無法說清楚。
忙碌之下,日子過得飛快。
一天,趙斯喬去酒店樓上送檔案,在電梯間碰見賀硯舟,飛進腦子的第一想法是搖錢樹來了,便說改天找他談事情。
賀硯舟隨便問了嘴:“什麼事?”
趙斯喬心想出賣朋友可不地道,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於是掙紮兩秒,便說:“我約了朱序去xx商場見客戶,結束大概四點鐘,也許累了就去一樓的休息區坐一會兒再走。今天實在沒時間,改天約哈。”
她說完急匆匆離開了。
今天要見這人是北島一大型商場的相關負責人。趙斯喬設計方面一竅不通,但她人脈廣、腦子活,其實這些天已經同朱序見了一些人,專業內容還是由她面對面地溝通效果比較好。
談完才三點半,趙斯喬便推著朱序在商場裡四處轉悠,拍了些照片,以便將來用作參考。
走累了,去一樓大堂的休息區歇著。
趙斯喬把輪椅面向自己放,她攤在沙發中閉目養神:“昨天沒睡好,為了公司,我簡直日理萬機。”
朱序不信:“你晚上消停點,可能精力更充沛。”
趙斯喬猛地睜眼,某些畫面突然映入腦海,想起那人偏硬的面孔和沙啞的聲音,只覺得荒謬至極。
“都有關系的好吧。”她皺著眉:“心慌慌的。”
“你壓著點。”
趙斯喬白她一眼:“真是新鮮。”嘴上這樣說,倒是默默抬起手按了下胸口。
朱序撐著頭,不自覺地看向門口。
玻璃窗外,只剩枝條的榆樹被寒風撕扯著。她忽然想起剛來北島時,坐在海濱公園的長椅上回複賀硯舟微信,那天的風也是這樣大。
粗略算算,竟過去一年了。
朱序說:“天氣越來越冷,門口的保安都裹得像粽子。”
趙斯喬從她整句話中,敏感地提煉出兩個字來:“什麼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