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序聽見黑暗中自己呼吸混亂急促,“你不說今天一天的會議……很累了?”
“我快些。”賀硯舟輕吻她,手向上,隔著她綢料睡裙。
像一隻氣球,已處在爆炸邊緣。
朱序擰著眉心,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想去阻攔些什麼。誰想他竟抽出手反蓋住她的手,貼著輕薄布料,教她一起。
朱序腦中轟然炸開,掌心觸感過於柔軟且很奇怪。對自己,這簡直太瘋狂。
賀硯舟在她耳邊:“喜歡嗎?”
“喜歡個屁。”她講了句髒話,但聲音太過輕軟,沒有半點威懾力。
他竟沉沉笑出了聲,仍不分哪裡的隨意親吻著她:“我很喜歡。”
朱序腦袋暈乎乎,在某種感覺驅使下,身體無法自控地慢慢迎合著,嘴上卻控訴:“你這人……花樣多,沒底線,私底下變態的很。”……人前紳士正派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後半句她沒敢說。
“冤枉。”他的辯駁一絲誠意都沒有,聲音仍在她耳畔:“上學時候珠算比賽,我撥算盤珠又快又準。”
朱序起初不知其意,只覺得他手向下去。
十幾秒後,渾身輕顫起來,忽然領悟那番話的含義,呼吸簡直快要停滯。
“想不想學?”說著,他暫時離開,打算捉她手。
朱序一驚,反應奇快,轉過身去面對他,仰頭夠他的唇。她輕輕吮咬著,直至他呼吸變得粗重,才確認自己逃過一劫。
那盒東西是上島時在便利店買的,賀硯舟拆出一枚交給她。
他一向目的明確,過程卻反複而磨人。那個“快些”似乎有歧義,指動作更為貼切。
身下木床可能有些年頭以至結構松脫,吱嘎聲響徹黑暗中,那樣驚心動魄。
……
清晨,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濃濃的光穿透玻璃,先是落在床尾,又一點點的,爬到朱序臉上。
她皺了下眉,抬手遮在眼前。
耳邊海浪敲打著岸邊,落地窗似乎沒關嚴,一絲鹹澀的味道沖進鼻端。
朱序睜開眼,四下看看,賀硯舟不在房間。
旁邊床頭櫃上,放著他的手錶和手機,枕頭上搭著他換下的白色t恤。
莫名的,朱序心中一軟。
盯著那方向看了會兒,她伸手去摸他睡過的地方,一些細碎褶皺,撫都撫不平。
又磨蹭幾分鐘,她從地上撈起睡裙穿好,看向與床頭相貼的牆面,陽光照射下,那裡出現一道明顯的磕撞痕跡。
朱序抿了下唇,不知怎麼想的,彎腰晃了晃那木床,吱嘎一聲響。
“檢查什麼呢?”他不知何時進來的,單手端著託盤,另一手插兜,有些閑散地靠著旁邊牆壁,正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朱序回頭瞧過去一眼,面無表情的:“床快散架了,走時記得賠償。”
他逗她:“我怎麼同老闆解釋呢?”
“實話實說唄。”
賀硯舟笑一下:“成。”他直身走進來,經過她身邊時,抬手攏住她後頸,揍過去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早。”
朱序:“早。”
他將託盤放在桌子上:“去洗漱吧,粥還是熱的。”
朱序聞言回頭,見託盤裡放著兩碗蝦米青菜粥、一碟蔥花餅和兩份煎蛋。很尋常的中式早餐。
她有些好奇:“你熬的粥?”
“蛋我煎的。”賀硯舟借用樓下主人家的廚房,太複雜的不擅長,煎蛋勉強可以應付:“粥和餅是老闆家裡吃的,送我們嘗嘗。”
朱序去沖了個澡,出來同賀硯舟一起吃過早飯,下樓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