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陽和伍六一顧不上解釋,一到斜坡後立馬將羊肉切成小條,焦急地說道:“別管這麼多了,快吃完這些早飯趕緊撤離。”
看著伍六一抓起這肉就直接生吃下去,甘小寧受不了了:“你們瘋了,這是生的怎麼吃?這只是一次考核!”
“你不吃是吧,不吃就先輸給自己,輸給體力。”伍六一一邊嚼著肉,一邊說道。
這時成才插話了:“你不想進老a嗎?”
“說實話,想,特別想。”甘小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
“我們這裡有八位,而最終只需要三個。所以你不吃,你就一定是那三個人以外的。”說著成才從兜裡掏出了小刀,隨意地在衣角擦了擦,然後又堅定地開口:“我是三個以內的。”說罷,便挑起一塊生肉吃了下去。
有了成才的帶頭作用,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開始嘗試,只有甘小寧還在原地沒動,猶豫不決。
“甘小寧,不拋棄,不放棄,你小子最好說話算話。”伍六一鼓勵著甘小寧。
甘小寧咬了咬牙,也走過來拿了條肉,想要一鼓作氣吞下去。可當肉放到嘴邊時,他還是有些下不去口。就在這時,許朝陽眼疾手快,一把奪過這塊肉,直接塞到了甘小寧嘴裡,然後雙手託著他的臉,目光堅定地望著他說:“小寧,你看著我咀嚼。就看著我,別去想其他的事情。聽話,來,嚼!”
甘小寧下意識聽話地與許朝陽對視,當他的目光對上她雙眸中的黑色時,彷彿看到了一汪不見底的深潭。他的意識彷彿被那黑色潭水的漩渦吸走,整個人陷入了一陣迷茫與疑惑之中。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他想要探究許朝陽的那雙黑色瞳孔底下究竟埋藏著什麼樣的思考內容呢?
是不是和現在一樣,滿眼都是他呢 ?
反正他現在滿眼裡只有她了。
眼中只有彼此,多好啊。如果不是在選拔賽中,這又該是多麼浪漫旖旎的氣氛啊。
他就這樣呆呆地望著許朝陽,不自覺地開始咀嚼起嘴裡的肉。這樣機械地咀嚼著嘴裡的生肉,幹澀的口感與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讓他幾近作嘔,但在許朝陽這般溫柔目光的激勵下,他強忍著不適,艱難地將肉吞嚥了下去,又側了側腦袋勉強地扯出一抹苦笑,像是希望能夠得到誇獎。
許朝陽看見甘小寧終於突破心裡底線,嚥下了肉,微微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好樣的,小寧,趕緊補充體力繼續趕路,我還想你多陪陪我呢。”
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羊肉後,許朝陽也下達了出發的指令。大家紛紛起身,扛起沉重的裝備,朝著遠方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一處水槽,幹裂著嘴唇的眾人正準備喝水,卻被埋伏在這裡的老a突襲,密集的槍聲在耳邊響起,子彈呼嘯著從他們身邊飛過,濺起一片片塵土。
這下他們又只能緊急撤退了。
“快撤!”許朝陽大喊一聲,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與果斷。她迅速端起槍,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甘小寧也毫不畏懼,緊跟在許朝陽身後,兩人默契地在隊伍後面進行反擊,試圖為戰友們爭取更多的撤退時間。
就在他們與老a激烈交火之際,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越野車循著槍聲,風馳電掣般地朝著他們駛來。車上的敵人火力兇猛,一旦加入戰鬥,局勢只會對他們愈發不利。
許朝陽的神情凝重,緊咬著下唇,面色略顯蒼白。在激烈的交火中,她的大腦飛速運轉,不斷盤算著如何應對這嚴峻的局勢。
甘小寧同樣心急如焚,他深知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將陷入絕境。他回頭望了望正在撤退的戰友們,目光最後在許朝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滿是不捨與決絕。“別管我了,快撤!”甘小寧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揮手示意許朝陽趕緊離開,隨後義無反顧地脫離了水槽的掩護,朝著那輛越野車徑直沖了過去。
在毫無遮攔的草地上,最後的甘小寧想憑藉著自己的精湛槍法擊斃多少敵人,只是想盡可能的拖住他們的腳步,帶走一個回本,兩個更是賺了。
只可惜敵人的火力實在太猛,僅僅兩個回合下來,甘小寧便不幸被擊中。他的身上瞬間冒起了白煙,宣告著他在這場戰鬥中的“死亡”,對於這個結果,甘小寧也只能無奈地放下手中沉重的槍支。
看著眼前被自己成功拖住的追兵,甘小寧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他覺得自己能夠為戰友們作出這樣的貢獻,是無比榮幸的事情。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自己只能在這裡停下前進的步伐,不能再陪伴在許朝陽身邊,不能再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了……
那些不甘,那些悵然若失的感覺都湧上了心頭,可甘小寧最後只苦澀地笑了笑,望著許朝陽他們撤退的方向,期許著他們能走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