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寧對此非常憤怒,揪著成才的衣領質問:“跑散你不早說?”
成才也不甘示弱,用力掙開甘小寧的手,瞪著眼睛回懟道:“我來得及嗎?”
許朝陽趕緊分開他們兩人,避免這種無意義的爭吵和消耗:“別吵了,從現在起不能再丟掉任何人,趕緊走。”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袁朗說的很清楚,他只要三個人。但是對於最後到底是哪三個人這件事許朝陽不想多管,她只想幫扶著讓他們都盡可能走得更遠。
臨近中午,烈日高懸,陽光變得越發熾熱。他們一行人又尋到一處松樹底下的斜溝裡歇歇腳。此時,大家的肚子都早已餓得咕咕叫了。趁著這個間隙,眾人把唯一一份口糧拿了出來補充能量。
許朝陽專門分出來半份給了甘小寧和伍六一。這回她沒縱著許三多,因為她知道許三多這個脾性,一定不會收下的;即使真收下了,保不準最後也是便宜了成才。
對於許朝陽遞過來的口糧,伍六一道了聲謝後利落地收下了,而甘小寧看得有些眼紅卻依舊在推脫:“朝陽姐,你的飯量不比我小多少,你給我了你自己怎麼辦?”
許朝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安慰著說:“別擔心,我平日裡吃的多,儲存的脂肪也多一些,現在比你們能。而且你姐我有本事,等會餓了去草原上挖野菜、挖草藥也能活下來。”說著直接把巧克力的包裝撕開,遞到了甘小寧的嘴邊:“好了,這個沾了你的口水了,我可不吃了。”
正說著,許三多抱著一堆好不容易挖掘出的野菜匆匆跑了回來。他把野菜給大家一人分了一些,“折耳根,又叫魚腥草,雖然有土腥味,但能吃。”
許朝陽接過折耳根,在手裡顛了顛,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在西南地區的人們最喜歡吃這個了,蘸著蘸水吃,那叫一個香。”
甘小寧以前從未嘗過折耳根,他帶著一絲好奇將折耳根放進嘴裡,可剛一咀嚼,那股奇特的味道就讓他差點當場吐出來。
許朝陽眼明手捷,瞧見後立馬制止他,“小寧,不準吐,現在多吃一點就能多走遠一點,你要是受不了就把這折耳根和巧克力混著一塊兒吃,把它的味道壓一壓。”
伍六一有點煩躁,“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他不吃就拿來我吃。”
“朝陽姐願意管我,你管得著嗎你。”甘小寧也沒跟伍六一過多計較,只是轉移目標,憤憤不平地埋怨起追兵,“死老a,死偵察營,我一手一個捏死倆。我給他們埋了,埋了這幫王八蛋。連火都不讓生,這要是能烤個山雞,烤個野兔,烤個螞蚱啥的……”
許朝陽輕輕拍了拍甘小寧的肩膀,這一拍既是為了打斷他的唸叨,也是想給他一些安撫:“噓,別說了,越說只會越覺得餓。”
“揹著三十公斤的東西,被人追得跟耗子似的,滿山跑。”甘小寧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輛越野車從旁邊呼嘯駛過。眾人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瞬間警覺起來,迅速抱槍警戒。所幸,那輛車僅僅只是從他們旁邊路過,並未做絲毫停留。
“飯點到了,他們這是回營地吃飯去了。”成才趴著觀察情況小聲嘀咕了一句。
“別多說了,正午這會兒剛好是人最疲憊、最鬆懈的時候,咱們得趁著這個時候趕緊走。”許朝陽壓低聲音,催促著大家。眾人紛紛點頭,強打起精神,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踏上了未知而又艱難的征程 。
清晨太陽升起來了,草原上多了一抹豔麗。一隻肥碩而蠢笨的綿羊,嚼著草走過。伍六一悄悄地接近了去,然後猛地一撲,那綿羊卻驚慌地跑開了,卻沒想到慌不擇路往許朝陽那方跑去。
許朝陽見狀,心中一喜,她迅速判斷局勢,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用著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精準無比地朝著綿羊的氣管刺去。可憐的小羊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哀鳴,便轟然倒地,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伍六一,你快來挖坑把血蓋住,咱們處理完了趕緊撤,不然血腥味馬上溢位來了。”許朝陽迅速指揮著伍六一行動。
伍六一也不含糊,立刻手腳並用地開始挖坑。不一會兒,一個不算深但足以掩埋血跡的坑便挖好了。他將沾血的泥土仔細覆蓋在坑上,又用草皮精心偽裝一番,確保沒有任何痕跡暴露。
等這邊掩蓋完了,兩人又迅速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動手剝皮、分割羊肉。
大清早就處理這麼血淋淋的皮肉,看得許朝陽有些犯惡心,只能一邊迅速切割,一邊碎碎念著道歉轉移思緒:“老鄉,真是對不住啊,這不是選拔嘛,迫於無奈啊。聯系方式給你刻羊皮上了,到時候賠你三隻的錢……”
許朝陽和伍六一拿著羊肉回來的時候,其餘人還在睡覺。甚至甘小寧還在夢中喃喃著:“……姐,你到我這邊來點,這樣暖和些。”
還是身為狙擊手成才的警惕性最高,甚至打著瞌睡也始終把槍牢牢架住。看到許朝陽和伍六一小心翼翼地狂奔回來,成才立刻警覺起來,他輕輕推了推身邊的戰友,將其他人也一一喚醒。
只不過成才看著他們手上的肉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們這兒是哪兒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