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見過你。”容哲修道。
她握著白玉壺的手微微一顫,險些杯中果茶溢位。
見狀,容哲修眸色微沉,而後快速恢復了最初的平靜。聽得白複道,“世子真會說笑,這世間的男兒,但凡動了點心思,總要拿似曾相識來說一嘴。”語罷,嬌滴滴的端起了杯盞遞給容哲修,“世子,請!”
明恆有些猶豫,幾欲阻止。
恰與容哲修的視線微微接觸了一下,容哲修便笑著接過杯盞,而後徐徐放在自己跟前,“我突然不想喝果茶了,我牙疼,可是我想吃松子糖,你能給我做松子糖嗎?”
白復淺笑,“好!”
聞言,容哲修笑了笑,“那我在這裡等你。”
“好!”白復起身出門,容哲修隨即看了明恆一眼,明恆會意的退出房門。房外,有恭親王府的護衛守著,自然不會有事。
明恆跟在白復身後,看著她輕紗遮面,轉身下了一側的小樓梯。
世子的吃食慣來仔細,明恆不敢有所閃失,是故緊跟白復。白復去了小廚房,因為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她的一切吃食也都是單獨處置的。
哪知明恆剛跟著白復走進小廚房,身後的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合上。下一刻,柔軟而冰涼的身子快速欺上,嚴絲合縫的貼在了明恆身上。
身子陡然一怔,他下意識的推開她,這才看清楚,原就是白復。
“你做什麼?”明恆面色鐵青,氣息微促。
白復抬頭,那雙滿是誘惑的雙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漸漸的化作繞指溫柔,薄唇微啟,吐氣如蘭間漾開淡淡的香氣,“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
“很抱歉!”明恆推開她,往一側挪開兩步,“家有賢妻,恕不相歡。”
她望著他,微微紅了眼眶,笑得這樣悽美,“家有賢妻?”
明恆點了頭,“依我看,松子糖不必做了,告辭!”語罷,明恆轉身便走。
她從身後圈住了他的腰肢,將身上的溫軟悉數貼在他的脊背處,“外頭那麼多男人,我一個都不喜歡,可我喜歡你,你就不能要我嗎?”
眉頭緊蹙,明恆掰開了她如玉的胳膊,擺脫了她的糾纏,甚至於沒有回應她一句,徑直走了出去。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世子來。早前還說能散散心,如今看來,是別有居心。
是故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明大人?”她喊了一聲。
明恆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她定定的站在那裡良久,沒能回過神來。
不多時,幽幽然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只見其影不見其人,“覺得很失望?頂著一張萬眾矚目的臉,卻連一個男人都勾搭不上。”
白復深吸一口氣,“他說家有賢妻,可見變心之快。當初心許如意,轉眼就換了人。你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會有多堅定?他只不過是不敢罷了!早晚有一天,他會屈服的。”
“那我就等著看你的手段!”男人笑得凜冽,“如果你連這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那恭親王府你就更別想了。一個能一病六年,拋諸一切的男人,不是靠身體就能征服的。”
“我知道。”白復深吸一口氣,“可是事到如今,除了身子我已一無所有。我不會再退縮,我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要恭親王府,血債血償。”
黑影一晃而逝,“你自己把握分寸,該學的你都已經學會,不必我再教你了。”
白復站在那裡,斂了眉目間的慍色,漸漸的溢開眼底笑意,這才拎著裙襬重新回到自己的閨閣。只不過她回去的時候,容哲修已經走了,想來是明恆說了什麼。
淡淡然回到席上,舉杯啜飲杯盞中的果茶,眼底的光瞬時冷到了極點。
明日太陽昇起的時候,訊息就會傳出去,而後自己這張臉就會重現人間。到了那個時候,恭親王府就只能乖乖的接她回去。
執杯緩步,梳妝鏡前,她緩緩而坐,望著鏡子裡那張絕世無雙的臉,笑得格外嬌嬈。指尖輕柔的撫過自己精緻的面頰,笑意凜冽,“林慕白,你可想到會今日?不過也沒關係,不管你想不想得到,我都要回來了。這一次我會好好伺候你,你意下如何?”
下一刻,她突然惱怒的將杯中果茶悉數潑在銅鏡之上,瞧著汁液在鏡面上滑行,竟有種無比暢快的感覺,“你這張臉,我用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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