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錯覺只能是錯覺。
那拒人千裡之外的距離感一下打碎了恍惚。
南葵沒有忘記他，她眼睛微眯，認出他來。
是搬來第一天遇到的男生。
明琳接著電話，和來人說了幾句話，對面的陳姐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結束通話電話後抱歉道：“小姨臨時有事，得先走了。”
南葵回過神，點了點頭，“好。”
應該是真的很迫切，說完這句話，明琳急匆匆離開了。
直到明琳的背影遠去。
南葵加快腳步朝他走去，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重不低的腳步聲帶著些急切，混在走路的人群內不太明顯，可落在祁憑耳裡格外清晰，他似有所感的也腳步一頓。
下一秒，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heo。”
熟悉的開場白，將人的記憶拉回到不久前的夜晚。
祁憑眼底蕩起漣漪，轉頭。
看到了她手上捧著搖搖晃晃的校服，惹人煩的臉被遮蓋住，她垂在肩頭的低馬尾露出發尾，細瘦的手臂暴露在陽光下，白的像玉一樣晃眼。
他漠不關心的收回視線，當作完全沒聽到一樣。
久久不聽到回應，南葵把手臂挪了挪，只看見他冷漠的背影，她眨了眨眼。
以為他沒聽見，南葵小步邁上前，不洩氣的再次開口：“又見面了。”
祁憑腳步未停，自顧自的往前走，南葵也察覺到什麼，她繞到祁憑面前。
少女捧著校服攔住他的腳步，她沒發現，旁邊路過的人不自覺把好事的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兩人長得好看，被人看過去，南葵攔住他的動作很像偶像劇裡的場景。
還是死纏爛打的女主角那掛的。
未來同一年級的學生們忍不住留意起來。
當事人絲毫未覺，只用坦坦蕩蕩的目光告訴祁憑她的存在。
摸著校服袋子的手指曲了曲，祁憑面無表情，惜字如金的蹦了兩個字：“讓開。”
語氣像是風夾雪一樣，挾著吐氣寒意。
但凡是臉皮薄的女生都會被這倆個人趕跑。
很可惜，南葵不是。
她轉而站在他旁邊，變成並肩走的姿態，迎著他涼淡的目光，臭不要臉地辯駁：“我讓了啊。”
同學們離得遠，一看到這場景，心下了然，原來是認識。
有些沒勁，大家看熱鬧的勁頭散去，目光收回。
到底年輕，祁憑額角青筋一抽，被她這死皮賴臉的話激的情緒波動，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頓了頓，最終還是打算完完全全忽視她。
可她沒這個默契，兀自開口，像是沒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你也是一中的新生啊。”
真讓人看不出，原來他的成績這麼優異。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分配到一個班，我覺得我們挺有緣分的，我還以為不會再見到你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句話，祁憑心裡之前的那個猜測已經轉向另一種可能，明晰的浮在心上。
很多情緒參雜在心中，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片清明。
他淡淡道：“你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