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想欲意謀害還是關鍵時刻留著自盡?!”
伊岸心下一慌,看來對方把自己當成刺客了:“這就是個普通石頭,當初也是覺得好玩兒,就放在了身上。”
那女子狐疑,端詳了一下手裡的石頭,接著皺眉放在鼻下聞了聞,確實沒看出什麼端倪,接著就砰地一下就把那石頭擱到了桌上:“過會兒出來再拿吧!”
伊岸吐下舌頭,就見門口那男子把裘衣和鞋子重新還給她,點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你跟我進來。”
伊岸應著,穿好鞋跟他走到最裡面的那扇屋前,走進了屋內琴聲更甚,音音生脆,每一弦都聽得清楚。
“進去吧。”那個聲音說,伊岸還未反應,接著就被一雙手推了進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待她回神,只見漆黑的屋內,滿屋的幽藍幽綠像螢火的星元子閃爍飛舞,和著那陣清幽的琴聲,絢爛的像天宮的銀河,美不可言。
像預料的那樣,螢光映出他清冷消瘦的面容,他正閑坐在一把素白古琴前,撫著琴沒有抬眼,白衣如月華款款,像冰蓮綻放光華。他垂目低眉,像白雪消融湧動清流,而指尖輕挑,不自知的便沾染風情。此一景,清雋幽美,飄逸仙人。
她靜靜站著,他卻好像不曾察覺到她已經來了,依舊隨意撥動琴絃,而這時伊岸才注意到,他僅用右手彈琴,託、抹、勾、剔、打……琴聲便婉轉清脆,就如月下竹林,清泉流淌,絲毫不覺少了些音色。
伊岸就站著靜靜聽,直到他右手停,雙手撫弦,她才躬身行禮。
他輕啟唇珠,聲音柔冽:“你,就是伊岸?”
“回島主,小女子正是。”
這話看似並無不對,只是眼前人突然眯眸,沉默片刻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島主。”
一句話,問得伊岸心驚肉跳。是呀,她難道要說,自己偷看過他,還不只一次嗎?
沉思片刻,她開口:“早上木堯姐姐告訴我,島主要見我。隨後我便前來。而我方才經過了層層檢驗,現在才站到您面前,我猜,如果您不是島主,我真的想不出有第二個人是。”
看似完美的解釋,但伊岸還是隱隱擔憂。直到話落,但見眼前人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伊岸這才著實鬆了口氣。
“你會不會彈琴。”
“啊?”
“據說你在南潯學藝多年,應該會彈琴吧。”
“嗯,會一些。”
“那好,現在彈吧。”
“啊?”伊岸又是一驚,但見星元子下他的面容,卻絲毫不戲謔。
“那麼,彈……什麼呢?”
“彈你心中所想之旋律,不要亂彈便好。”
伊岸頓時犯了難,不是因為她不會,而是這屋內除了島主那把琴,還有三把琴擺在屋內,她細目看去,這四把琴都是風格和音韻各不相同的琴。自己到底要彈哪一把,還需思考謹慎。
“怎麼,不願?還是不會?”
“不是不是……只是這三把,我不知該彈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