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由得暗罵:拋妻棄子重生回來,這他媽就是回來鏟事兒的!
畢竟是五十歲的人,定力還是有的。
煩擾了一會兒,元憲洲總算平靜下來,認真複習功課。
漸漸地他就回憶起那天考試時的大部分課題了,於是他就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些十拿九穩的課題上,尤其那些當年他答錯的題,他都反複推演,為自己當年的蠢笨感到好笑。
晚上,元憲洲起來上廁所時,聽到父母在他們屋子裡小聲嘀咕著什麼。
母親說:“大洲這幾天看著有點奇怪啊。”
“怎麼奇怪了?”
“有時候看他的眼神不像小孩啊!”
“本來就不是小孩兒了!我像他這麼大都出海捕魚了。”
“反正是感覺比以前懂事了……”
“懂事還不好,早點睡吧。”
第二天早上,看著父親出門上班,元憲洲忍不住還想叮嚀:“佩槍啊!老爸!
但他知道父親還是會當做耳旁風的,只好作罷了。
其實,元憲洲有無數種辦法阻止悲劇的發生。
比如,元憲洲可以在父親剛出現在街頭時,就主動上前找個理由與他攀談,只要耽擱一兩分鐘,他就會接二連三避開本該碰到的人和事,接下來的故事就會截然不同了。
可那個持槍逃犯怎麼辦?
拯救了自己的父親,或許別人的父親就要遭殃。
最好的辦法就是協助父親,一起擒獲那名逃犯。
九點剛過,元憲洲便急匆匆出門了。
他來到大工街上。
此時的大工街已經成了一個人頭攢動的集貿市場。
住在大工街附近的居民只佔很少一部分,其他的人,有的是來自鄉下的農民,有的是來自市內的小市民。
在這一天,在這一條街上,不要說汽車,就連腳踏車都得用手推著慢慢通行。
街道兩旁的攤位上,賣得最多的是各類農貿産品,其次是服裝等各類時髦用品。
比如像幸子衫、蛤蟆鏡之類。
這一天,另一類人也格外忙碌。
比如“鉗工”們。
“鉗工”是當時老百姓對扒手的戲稱。
因為八十年代的時候,扒手們還沒流行割包作案,還是比較講究“技術含量”的。
就像那首歌唱的:二拇手指我一哆嗦,現金就是兩百多。
扒手掏包主要靠食指和二拇指。
像每個行業一樣,扒手出道前是要練功的。
據說他們的訓練內容主要是:用兩根手指在開水中夾肥皂。
所以,幹扒手多多少少還是得有點天賦的,比如食指和二拇指長短得差不多。
元憲洲在街上盡量小心翼翼地走著,因為老爸的眼神很賊,如果被他發現了肯定就會停下來嘮叨一番,那麼事件的走向就會發生嚴重偏移了。
甚至偏移到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