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哭笑不得,埋頭繼續苦幹。
月亮在空中高高升起時,他吃了一桶泡麵,月亮落下時,他喝了一杯水。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夜。天空漸漸亮堂,開始有了一些晨練的人們,推著小車的老伯也在沿街叫賣包子饅頭,車輛慢慢變得多了,樓下的巷子又開始一天的喧鬧。
伸過懶腰,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著桌面辛苦一天一夜的成果,不禁深深憂慮起來,直到現在,他只抄完了第一冊,相當於高中三年的六分之一。
到衛生間洗臉,看看鏡子,自己倒把自己嚇了一跳,浮腫的眼皮,烏黑的大眼圈,唏噓的鬍渣,亂成鳥窩的頭髮,就是一個街頭流浪漢都比他這模樣英俊瀟灑。
“算了,累得不成樣子,我還是小睡一會兒,再起來研究對策吧。邱大奇,你害我這麼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一躺到床上接觸柔軟的被子,享受清晨的和風,就再也不願起來。連續做了幾個美夢,夢見自己在一個長滿花草的地方,被數十名女孩子包圍著。
直到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他屁股上,才懶洋洋拿起手機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從床上滾了下來,已經下午兩點,距昨天定下的最後期限只剩下短短四個小時,即便讓他多長出十隻手,五個腦袋,也仍然來不及了,這可怎麼辦?
再繼續抄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一張皺巴巴的紙片從衣兜裡掉出來,上面寫著史密斯夫人的電話號碼。廖學兵點了支菸,踱了一拳步子,思索良久,撥出電話。
“哈嘍?”一個很平和的聲線從聽筒裡傳來,令他煩躁的心覺得平靜了不少。
“你,你好,史密斯夫人,我是廖學兵。”剛說出話,那嘶啞得堪比砂紙打磨木料的嗓音把自己嚇得不輕,原來經過一夜的辛勞,聲帶已變異樣無比。
“哦,廖,是你,我猜你一定把講義弄好了吧?”
“還沒呢,夫人,我想之前已經告訴過您了,我沒有任何從業經歷,我實在找不出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廖學兵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既然解決不了,那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打電話給我?已經兩點鐘了,你還有四個小時。”聽起來史密斯夫人的聲音有些不悅。
廖學兵卻是高興得很,“夫人,這麼說您會幫助我?”
“我有位朋友,她已經當了二十年的高中語文教師,你去跟她借幾套講義,然後換上寫有你名字的封皮,這樣就可以交差,我也不會被董事會批評濫用職權任用毫無經驗的生手。我已經跟她聯絡過,她答應了。”
“太好了,夫人,您太可愛了!”廖學兵聽到這個幾乎難以置信的驚喜,歡快地叫了一聲。
“遺憾的是,路程有點遠,所以你必須立即趕過去,然後爭取在六點鐘之前帶著講義出現在校長辦公室。她叫紀敏,是平州市牛角區梨花女校的語文教師以及年級副主任,這是她的電話,你記住了。”
中海市去平州市有六十公里的路,來回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足夠他幹好任何事了,老廖簡直是喜不自勝。
“嗯,記下了,保證不出問題,您請放心。我想問您一件事,校長先生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希望不會對您造成困擾,我有一些事情要諮詢他。”
“校長辦公室電話號碼是……”
“非常感謝您,再見!”
廖學兵很愉快地收了線,然後撥電話給校長。舒暢的心情他突然想通了,他們出了題目,我照著做,這是守,可我也要主動提點提點他們,有攻有守,攻守兼備才是正道。
“尊敬的校長先生,今天陽光很明媚,你不想出去走走嗎?”老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進褲襠去搔癢。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