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在辦公室小睡了一會,正準備去警務處時,楊玉珊突然來拜訪。
“路主任,要出去?”楊玉珊看到路承周拉開辦公室的門,笑吟吟的說。
“楊主任有事?”路承周詫異地說。
“想跟你談談,方便麼?”楊玉珊問。
“楊主任來了,什麼時候都方便。”路承週轉身開啟辦公室門,笑吟吟地說。
“我想知道,金惕明的行為,是出自你的授意,還是他的單獨行為?”楊玉珊等路承周關上門後,正色地問。
“金惕明的行動,是中山先生許可的,你還不知道吧,他已經拿到了袁慶元與施錫純接頭的證據。”路承周緩緩地說。
“我承認,施錫純有可能是軍統的臥底。當初他的暴露,應該是軍統想把他反派回來。”楊玉珊點了點頭。
施錫純是不是臥底,她一點也不關心。
哪怕施錫純不是軍統的內線,只要金惕明願意,她也可以配合金惕明,將施錫純定義為軍統內線。
但是,金惕明盯著胡然蔚,甚至整個情報三室,她就不高興了。
甚至,還有點恐慌。
陳樹公將原委挑明後,她才明白,金惕明之所以把胡然蔚定為球組二號,很有可能是因為金連振。
她現在很後悔,不應該把金連振和金惕明送到情報一室。
如果他們還在情報三室,現在能翻出風浪麼?
“這話,楊主任最好當面跟金惕明說。”路承周看了楊玉珊一眼,緩緩地說。
今天的楊玉珊,眼中有著深深地憂慮。
顯然,金惕明的行為,讓她很擔憂。
“金惕明現在看三室的人,沒一個順眼,他能聽進我的話?”楊玉珊冷笑著說。
“野崎先生不是來了麼?可以找他嘛。”路承周微笑著說。
路承周才是潛伏在憲兵分隊的真正軍統內線,他巴不得憲兵分隊內部人心惶惶。
“陳先生會跟野崎談的,我希望路主任,能勸勸金惕明,事情不要做得不太絕。”楊玉珊冷冷地說。
“我剛才還勸了他,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審訊胡然蔚,是中山先生允許的,我這個主任,說話也沒用哦。”路承周苦笑著說。
“金惕明已經瘋了。”楊玉珊嘆了口氣。
“據說,他找到了胡然蔚在法租界的妹妹,如果胡然蔚不承認軍統內線的身份,明天他們兄妹就會相見了。”路承周突然說道。
“他怎麼能這樣?”楊玉珊臉色一變。
軍統現在有明文規定,抗戰未勝前,軍統人員不能結婚。
胡然蔚面對酷刑,可以咬牙挺住。
可是,面對親人被折磨,還能堅持麼?
楊玉珊絕不相信胡然蔚會是內奸,如果胡然蔚是內奸,情報三室人人都是內奸了。
“你不是說,他已經瘋了麼?”路承周笑了笑。
“揪出金連振,是我的職責所在。當時的情報,雖然是胡然蔚告訴陳先生的,但這是各為其主。金惕明如果要把金連振之死,怪到三室頭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楊玉珊說。
路承周正要問起詳情,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當初軍統在憲兵分隊在內線的訊息,一定是胡然蔚告訴陳樹公的。
而陳樹公反手就將情報告訴了楊玉珊,而她也藉此,成功將金連振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