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乾脆將車停到附近的巷子裡,再步行過來。
他故意彎著腰,走路一瘸一拐的,加上牙套和假髮鬍鬚,就算是白天,也能騙過絕大部分人。
路承周看了看時間,田中如果受傷,他從案發地回來,並不多應該到憲兵分隊了。
要是田中自行去了醫院,今天晚上就碰不到他了。
路承週迴來,只是想碰碰運氣。
田中是領命而去,如果他的傷不重的話,肯定會很回來覆命。
暗殺這種事,田中肯定不會開車去,他最有可能是坐黃包車。
正當路承周懊悔,是不是自己來得太晚,田中已經回到憲兵分隊時,他突然看到,有一輛黃包車在靠近康伯南道20號。
路承周迅速將身體隱進黑暗中,他屏聲靜息,看著車上下來那人的身形。
那人一抬腳,路承周就斷定,必定是田中無疑。
“田中君?”路承周等人力車伕一走,馬上迎了出去,用日語輕聲說。
“是我。”田中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到了憲兵分隊門口,他以為是野崎派來接應的。
“受傷了麼?”路承周用日語又問。
“中了一槍,還能堅持。”田中苦笑著說,他腹部中了一槍,不算很重,但也絕對不輕。
要不是想著回來覆命,他早就跑到醫院治傷了。
“得手了麼?”路承周又問。
“他受了傷,肯定得死。”田中得意地說。
雖然出了點意外,碰到了鄧澤華的同夥,甚至有可能是共黨,但他的任務總算完成了。
他的刀上淬了毒,只要破點皮,必死無疑。
“辛苦了,我扶你回去。”路承周低聲說。
“你是海田君麼?”田中此時覺得,路承周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也很陌生。
“不錯。”路承周此時已經走到了田中身後,一個手刀,正好劈在他後頸。
田中剛剛完成任務回來,又到了憲兵分隊門口,對方說的又是日語,還知道他的姓名和任務,打死他也想不到,來的竟然是敵人。
路承周對自己的技巧很有信心,田中一倒,他迅速搜田中的身。
很快,路承周摸到了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和一把短匕首。
匕首上面閃著藍光,一看就不簡單。
而且,刀刃上,似乎還殘忍著一絲血跡。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鄧澤華的血。
放到鼻孔下面一聞,路承周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是軍統常用的毒藥,沒想到日本人也用這種毒藥。
除了這兩件武器外,就只有一點錢。
至於證明田中身份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田中的腹部確實中彈了,被他撕破衣服包了起來,此時又滲出了血跡。
路承周拿著刀,看著倒在地上的田中,突然手一揚,將匕首狠狠地插在他後背,整個刀刃沒入體內。
做完這一切後,又將田中的手槍和錢放回原處,迅速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