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這小鬼子不得好死。”路承周頭也不回地說。
“你……你是不是巡座?”鄧澤華突然問。
“我送你到維多利亞醫院。”路承周沒有回答,鄧澤華是巡長,自然有資格在維多利亞治療。
路承周在路上攔了一輛黃包車,隨手陶出兩張鈔票,緊急地說:“馬上送維多利亞醫院,這位是警務處的鄧澤華巡長,一切開銷都可記到工部局頭上。”
“好咧。”車伕一聽,拉的是巡捕,又給足了錢,撒開腳丫子就瘋狂地跑了起來,那速度一點也不亞於汽車。
路承周正要轉身走的時候,那車伕回頭喊了一句:“先生,你不跟著一起去麼?”
“我去給警務處報信,隨後就到。到醫院後,辛苦你揹他進去。”路承周揚了揚手,大聲說。
車伕聽到路承周肯定的回答,沒再懷疑,加快速度朝醫院跑去。
路承周也只能祈禱,鄧澤華能挺過來。
他找了部公用電話,給警務處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鄧澤華受了傷,正被送到維多利亞醫院。
隨後,路承周才回了案發現場。
明知道這是田中所為,可他還是有很多謎團。
比如說,田中為何要殺鄧澤華?
要知道,鄧澤華現在是自己人了。
田中沒有理由,也不應該殺鄧澤華啊,難道他瘋了?還是接到了命令?
路承周更相信最後一種情況,除非接到命令,否則田中不會幹這樣的事。
可是,酒井或者野崎,為何要殺鄧澤華呢?
他們知道鄧澤華與地下黨聯絡了?
可鄧澤華與地下黨還沒有接上頭呢?
路承週迴到那條巷子時,確實來了兩名巡捕。
路承周馬上躲進黑暗裡,暗中注視著這兩名巡捕的行為。
剛才的槍聲雖然很響,但事後當事人都離開了現場。
鄧澤華受的傷,表面上並不重,如果刀上沒有淬毒的話,他應該能自行走回去。
鄧澤華和田中都開後,現場也就不算現場了。
再加上光線並不好,既沒有行兇者,也沒有受害者,巡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意轉了一圈後,自然也就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後,路承周才走到原地。
此時的空氣中,似乎還有一股微不可察的火藥味。
路承周當時只開了一槍,雖然田中倒下了,但他不知道田中有沒有受傷。
田中回擊了幾槍,並沒有擊中路承周。
但是,這幾槍給田中創造了逃跑的機會。
田中選擇動手的地方,光線也不太好,路承周又沒手電筒,只能離開。
回到車上後,不死心的路承周,又開著車子,到了現場。
他將車速放得很慢,可依然沒有發現。
看了看時間,路承周將車子開回了憲兵分隊。
這個時候,路承周不好再回去,甚至他的車子,都不能繞著憲兵分隊轉。
一般人不會注意他的車牌,但憲兵分隊的人,個個都有可能知道他的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