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的戰略不是和他們打消耗戰嗎?這一撤走不就前功盡棄了。”田無恆不理解田無忌的舉動。
田無忌笑道:“這個時候肖徹突然出兵想要逼我撤走,那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宋國內部即將發生大事。”
“難道是和鄧元覺有關?”田無恆第一反應就是他。
田無忌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極有可能是他,聽說宋國的司徒李元慶剛剛被肖道成處斬了,司空崔毅也被免職,大宋的幾大世家哪經歷過這種打擊,接下來他們一定會有大動作,鄧家現在算是世家之首,他不可能不參與其中。”
田無恆面露喜色:“只要他們一亂,那我們的機會就到了。”
“好了,被瞎想了,我們先遂了肖徹的願,下令撤軍吧。讓怒蛟幫的戰船也暫時撤出夏口。”田無忌正式下達了命令。
“大將軍你真要去丹陽嗎?我可信不過那幫人。”鄧元覺去丹陽的路上途經荊州,吳騰勸道。
鄧元覺有些無奈:“無論在丹陽有沒有陷阱等著我,我都必須要去,不然則會冷了世家豪門的心。”
“那你也多帶些人啊,文豪、雲景他們怎麼都不在你身邊,萬一遇到埋伏怎麼辦。不行,還是讓我帶一支人馬跟您一塊去。”吳騰見鄧元覺身邊人少,還是不放心。
鄧元覺笑道:“我們二人都不在壽春,只能把文豪留下來主持大局,至於雲景他還得盯著大皇子肖寅。你也不能和我一起去,荊州事關重大,是我們的門戶所在,你除了要守好這裡,還得防著三皇子肖徹。”
說完鄧元覺又緊接著對吳騰耳語了幾句,吳騰聽完臉色一變,重重的點了點頭,又道:“只是您身邊只有這麼些人,真的沒問題嗎?”
一直跟在鄧元覺身邊的天刀門長老林文英不高興了:“怎麼吳師侄,你是對我們這些老傢伙沒信心嗎?要不我們先過幾招,讓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吳騰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將軍的安危關係到整個天下的局勢,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林文英表示理解:“放心吧,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允許有人能傷師兄半根毫毛。”
鄧元覺在荊州沒有多做停留,和吳騰又交代了幾句就繼續趕往丹陽。
三日後,在丹陽城外的一個小樹林,鄧元覺見到了年邁的丞相陳國慶和司空崔毅。
“丞相大人,你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讓遠明來不就行了嘛,這麼遠的路,要是中途有個閃失讓我如何心安。”鄧元覺本以為陳國慶會讓他的長子陳遠明過來,畢竟陳國慶已經七十多歲了,這麼遠的山路,難保不出意外。
陳國慶不服老的拍了拍胸膛:“大將軍可不要小瞧了我,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這次邀你前來也是無奈,建鄴的情況想必你都知道了吧,李司徒死了,崔司空也被免職,要不是陛下看我年邁,我的丞相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陛下罰我在家中思過,不用上朝,我就趁機來丹陽找你,就是商量一下將來怎麼應對。”
鄧元覺一臉歉意:“說起李司徒的死,這都要怪我,如果不是這半年來你們一直在暗中幫我籌措糧草,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崔毅拍了拍鄧元覺肩膀:“大將軍不必自責,我們世家之間早有約定,面對皇權打壓,一定會聯手抵抗的。現在局勢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我想問一句,大將軍你究竟是什麼打算?回建業還是在楚地擁兵自立?”
鄧元覺一愣,沒想到崔毅會這麼直接:“我鄧家世代都是大宋的忠臣,到我這裡也一樣。不瞞兩位,自起兵到現在已經七年了,我也想回建鄴看看,但又怕一旦回了建鄴就從此失去了自由。”
“那你就打算一直待在壽春嗎?”崔毅又追問道。
鄧元覺一聽心中更加疑惑:“崔司空你的意思是?”
崔毅淡淡的道:“我已經被免職了,不再是司空,能不能重新再做回司空就要看大將軍你的了。”
鄧元覺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故作不解道:“那需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官復原職呢?”
崔毅上前一步湊在鄧元覺耳旁道:“很簡單,只要你這次肯跟我們回建鄴,那我就可以官復原職了。”
鄧元覺冷笑一聲:“丞相大人也是這個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