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通面色一變,大怒道:“石落升,你好歹也是堂堂的衛將軍,居然躲在暗處偷襲傷人,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嗎?你趕緊出來,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船艙內傳出石落升的聲音:“項大將軍說的有道理,落升知錯了,我本江湖宵小出身,情急之下,倒把自己身份給忘了。你們二人進來吧,我們在船艙裡面一決勝負。”
項通有些驚訝,這石落升這麼好說話嗎?項通示意另外一人,先進船艙檢視。
那人心中暗自提防,手提一把開山斧,想要把艙門砸開。誰知才走到艙門前,開山斧剛剛舉起,一把斷刀從船艙內激射而去,穿過艙門直接扎進了他的胸口。
項通更怒:“石落升,你要不要臉,說好了正大光明的一決勝負,卻又接二連三的偷襲。”
石落升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低頭從那人身上拔出斷刀,諷刺著對項通道:“你說的正大光明是以三對一嗎?現在他們二人已死,我們這才算公平決鬥,今天看誰贏了,誰才能活著離開。”
項通心中盤算:“我看過關於石落升的所有情報,上面都只提到他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擅長謀略佈局的統帥,對於武道並非他所長。唯一有出彩的記載也是三年前參加隱星教組織的少年英雄大賽奪得了第一名,但上面又特別備註,這個第一名不副實,全靠劉子玄、姜桓楚、姜婉兒等一幫好友退賽才拿到的。”
項通身為楚國的大將軍,雖然平時很少與人動手,但一身的武藝絕對算得上是當世高手。
石落升也對項通很瞭解,畢竟是大宋的頭號敵人。如果在平時自己提出要與項通單打獨鬥,項通肯定是付之一笑,斷然拒絕。但現在不一樣,大火越燒越旺,腳下的戰船也快要沉了,如果再不分出勝負,兩人都要命喪火海。
項通憤然道:“好,我就如你所願,今天在這裡決一死戰。”
四周的大火把兩人隔絕在後甲板上,雙方的軍士也無心戀戰,自顧自的逃命,沒人留意到自己的主將還在火海里面。
石落升手舉斷刀朝著項通一刀劈去,項通不守反攻也是一劍刺向石落升的胸口。
石落升身體一偏,拖刀橫掃,兩人奇招迭出,均是以快對快,期間沒有半分遲滯。石落升看似隨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緊湊激烈處又隱含逍遙飄逸的意味。
一晃就過去了三十多招,項通暗自心驚,這石落升怎麼如此厲害,為什麼所有的情報上都說他不長於武道?難道他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武藝?
又過了二十招,項通開始落於下風。石落升的斷刀刀法越來越快,項通光靠肉眼已經難以看清每刀執行的軌跡。
“中”,石落升大喝一聲,一刀在項通胸前劃出一道口子。
石落升一刀得手,又一連五刀劈出,每刀招式竟然沒有變化,都是當頭硬劈。
但這五刀一刀重似一刀,出到第六刀時,項通只覺得全身都為對方刀上勁力所脅,連氣也喘不過來,奮力舉劍硬架,錚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手臂麻酸,長劍落下地來。
石落升還是一刀砍落,項通再也無法避開,只有閉目待死。
石落升刀鋒一偏,斷刀從項通右耳側劃過,一刀把項通的右手齊臂砍斷。
項通一聲慘叫,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滴下來。石落升冷笑道:“項大將軍,你本以為今天能拿下我,但沒想到會是現在的局面的吧?”
項通不愧為一代名將,雖然身上劇痛但也面不改色:“我確實沒想到你的武功居然這麼高,你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是為了對付誰?肖道成還是鄧元覺?”
石落升笑著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刻意為誰隱瞞,身處亂世,像我這樣的寒門總得留一手保命的手段。”
項通點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和你義父一樣,故意隱瞞自己的武功。”
石落升有些驚訝:“義父也故意隱藏自己的武功?”
項通見石落升毫無發覺,不禁有些得意:“當然,你覺得鄧元覺的武功怎樣?”
“我認識義父雖然有六年了,但這六年間從未見他與人動過手,對於他的真實武功,並不是很清楚。但他是天刀門丁掌門的師兄,武功縱使不如丁掌門,想必也不會差的太遠吧。”
“哈哈哈哈。”項通一陣大笑:“不會差的太遠?我與鄧元覺交戰二十年,這二十年間也和他交手不下數十次,每一次他和我都是打成平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石落升還是不解:“難道你認為義父不應該和你打成平手嗎?”
項通正色道:“這二十年我自己有多少進步心裡清楚的很,最初幾次和鄧元覺打成平手,我心中還有些不忿。回去之後,向陛下告假了兩年,那兩年我潛心苦練,別的一概沒理。兩年後,我本以為鄧元覺不是我對手了,誰知道一交手,我們還是打成了平手。”
“那次之後我有些心灰意冷,也就不繼續修煉,心思也放在軍務上面。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再一次面對鄧元覺時,我以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結果我們依然打成平手。從那刻開始我就有所懷疑,鄧元覺的武功是不是遠勝於我,每次交手都是故意和我打成平手的,不然怎麼解釋我進步他也進步,我原地踏步,他也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