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如其來的惡語相向讓陸遙愣了一下,停住了正想要拉下自己衣領的手,但腦袋的反應卻極其快速,正是所謂的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是逼著別人搜身不要臉還是為了自證清白自願脫衣服不要臉?”
“你好像很習慣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嗯?”
“對啊,習慣啊,你管得著嗎!”
“還真是‘有家教’!”
“家教?不瞞你說,我沒有家教很久了。我媽死得早,我爸死得也不晚,我很早之前就是孤兒了。怎麼了?沒有家教礙著你們了?”
“你!”
“這位先生,我看你倒是渾身上下全是家教,一定是從小就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吧?令尊令堂一定非常疼愛你吧?是不是從小就把你當成心肝寶貝來寵愛呀?含在嘴裡怕化了捏在手裡怕死了吧!”
潘佳佳:“……”
陸遙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得,或者肯定是那杯香檳讓自己一時昏了頭,竟然會有閒情逸致和眼前這兩人互懟。
“算了,我和你們三觀不同,談不到一塊兒去,還是互相尊重吧!”陸遙看向潘佳佳一臉敵視的表情,“這位小姐,還搜嗎?不搜我可就走咯?”
“阿峰,算了……”潘佳佳拉住想要去追陸遙的路君峰。
潘佳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頎長挺拔的背影,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不同,但她又說不上不同在哪裡。
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是這個男人就好像一隻蟄伏潛藏慣用冷漠自持來偽裝自己許久的野獸,終於自願掙脫開腳上的鐐銬獲得自由。
他的身上暗藏了許久的某種情緒不知被什麼尖利的東西戳出了一個洞,而隨著洞口漸漸的撕裂開,隨之噴湧而出的東西……也許將會徹底打破這個男人這麼長久以來所有的隱忍和平靜。
陸遙重新回到宴會大廳,崴傷的左腳腳踝讓她疼得險些站不住,只得靠在餐檯旁。
陸遙並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需要穿著晚禮服的宴會,但卻沒有哪一次比今天還慘烈。
吃撐了,喝醉了,被誤會,被人罵沒有家教還差點被人搜了身,看來她的確和S市不對盤,這才回來兩天就身心俱疲。
不過她一想到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幾句話,臉上竟然抑制不住的展開一抹笑嫣。
看來人都是會變的,就算過去再不能觸碰的傷口,過了這麼久,再一次被人無情的扒開和踐踏,竟然也就那麼回事,既沒有想象中的難過更沒有一丁點自以為是的憤怒。
人生啊,就是一邊擁有,一邊失去;一邊選擇,一邊放棄。忘掉那些本以為會鐫刻在心底深處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傷痛,然後好了傷疤也忘了疼。
正在感慨萬千的陸遙看到一前一後走進來的男女,兩人都朝陸遙看了過來。
陸遙的視線毫不避諱的迎了上去,然後在這兩人的注視中,抬起手將剛才盤起的一頭秀髮解開,還風騷的甩了兩下……
陸遙赤腳身高就要一米七,如今穿著細高跟的小皮鞋,把一雙大長腿拔得險些出了天際,讚一聲個高腿長九頭身都不為過。
雖然面板比起其他姑娘來略微黑了點,但她五官精緻立體,眼深鼻挺,畫上一點淡妝就把整個人承託得頗有異國風情。
有個盯了陸遙很久的男人手裡端著兩杯酒迎面走向陸遙,背影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陸遙很有禮貌的接過酒杯,兩人輕輕碰了下玻璃酒杯,然後男人俯身不知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話,逗得陸遙掩嘴而笑,眉眼都笑彎成了兩條月牙兒。
嬌羞可人,風情萬種。
陸遙和某個十八線小嫩模調了一會兒情,兩人依偎著雙雙走出宴會大廳,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