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陸遙一手摁住腳踝,一手急忙捂住嘴,可是她知道為時已晚,對方肯定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這邊的動靜。
“誰在那裡?”
陸遙聽到高跟鞋逼近的聲音。
要不是崴到了腳,她早就頭也不回的逃跑了,絕不會蹲在地上等著別人來抓自己“偷聽牆角”的現行。
誠然她不是故意想要偷聽,她甚至比對方來的更早些,可她唯一做錯的就是沒在聽到第一聲說話時就即刻遁走。
“你是誰?躲在這裡幹什麼?你……剛剛在偷聽我們說話嗎?”這處花架因為避開了主樓的燈光又是在僻靜處,確實讓人很難辨認出誰是誰。
潘佳佳疑惑的看著蹲在地上黑漆漆的一團人,語氣中很是防備。她當然要防備,以她的身份,要是被那些狗仔記者拍到也算不得是件小事。
“我只是路過、路過……”陸遙也不知道自己幹嗎要心虛成這樣,而當她聽到另一人往這裡走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就要逃走。
“等一下……”
陸遙都已經勉強拖著崴了的腳走出幾步遠了,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就真的停下了腳步,只是她沒有回頭。
“你的……”
“對,你的身上是不是藏著什麼錄音裝置?還是針孔攝像機?交出來!”男人的出聲提醒讓潘佳佳突然意識到了這一層,於是疾言厲色道。
陸遙依舊沒有回頭,她的語氣也無波無瀾:“我沒有錄音也沒有攝像。”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們這些人,天天像蒼蠅一樣盯著我,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們那些骯髒下流的手段?”一想到狗仔竟然都追到這裡來了,潘佳佳的口氣逐漸氣急敗壞起來。
陸遙終於轉過身,臉在幽暗的夜色下看不真切,像是被隱藏在一團黑色的迷霧中,可是她的語氣卻帶著不含溫度的冷冽,“這位臭雞蛋小姐,你們躲在犄角旮旯裡乾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甚至都不認識你……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和我沒關係。”
潘佳佳:“你竟然敢說我是臭雞蛋!!!”
陸遙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卻沒料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她臉色一沉,視線從那雙緊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上慢慢上移,最後停留在一個男人的臉上。
陸遙的視線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有那麼片刻的停留,也有片刻的失神,不過那所謂的“片刻”短到連時間都抓不住。
等她自己意識到時身體比她更快的做出了反應,她用力甩開對方的手,譏笑道,“怎麼?不相信?想要搜我的身?”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搜!”潘佳佳四下裡看了看,確定附近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後,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故作老成的狠色。
“好啊,你來搜啊!來啊!誰不搜誰是小狗!”
潘佳佳:“……”
陸遙覺得這個“潘佳佳”就是個紙老虎,怕醜事敗露跳著腳要讓自己把偷拍的東西全都吐出來,見陸遙無動於衷,又想要威逼利誘加之人身攻擊。
可是她未免也太小瞧她陸遙了,她在營地裡和大貓們滾在一塊兒時她恐怕還在溫室裡被呵護著呢吧。
陸遙無聲的笑了。
然後,她雙手挽起原本披散在肩上的及腰大長卷,那是某人叫苦連天了許久,用了無數柔順劑護髮素和各種奇怪的玩意兒,才幫她打理好的一頭秀髮。
而她像是變魔術一般將這一頭長卷發盤起束在腦後,也沒見她用夾子或是髮圈,但就是鬆鬆垮垮的盤在了腦後。
鬢角兩側的幾縷碎髮攏不上去,隨意垂落在肩頭,隱約間擦碰著清晰的鎖骨線條,也襯得鎖骨之上的天鵝頸更加修長挺拔。
站在陸遙面前的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頭髮裡沒藏哦!還是你認為我把針孔攝像機藏在了……” 陸遙的手緩慢的移到自己胸口位置。
禮服的款式是深V領,但因為設計的好,叉雖然開的大,裡面的風光卻很好的被掩藏了起來,若隱若現的展示著穿著之人姣好的身材。
但是如果故意將領口往外拉開,那就……
“夠了。”男人剋制低沉的聲音在陸遙耳畔響起。
“夠了?”陸遙眯著眼重複,口氣森然,“我看這位小姐一定覺得還不夠吧?如果我不脫光光,我覺得你的女朋友今天是不會放過我了。”
“你就這麼不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