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孽雲更加的頭疼了。
世人皆知,離別都佐官聆心,原名啞女,天生患了啞疾,可,無人曉得,她在做了風孽雲佐官的同時,還衛冕為人間十八都的月之都君主,王權為一盞沒有燈芯的燈,他們說,那也叫……聆心。
一握素虹,一盞聆心,一傾天,一枝狩月,這四樣,皆是古時鳳皇寧淵素擬的舊物。
聆心衛冕為君,她可憑藉聆心盞與人的神識共通。
聆心不知道她家陛下在想什麼,神情那般苦惱,於是忍不住偷偷的聆聽了對她並不設防的陛下孽雲的心音,然後,等她睜開眼時,抬頭望向她家陛下,眼有些錯愕。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家陛下,竟然是因為她而煩惱。
看聆心終於抬頭,孽雲微微皺眉,“聆心,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她說。
聆心抿了抿唇,終於前,坐在孽雲腳下,趴在孽雲膝,頭正好枕著孽雲的手臂。
“有的,陛下。”
聆心偏頭望著孽雲,而孽雲低頭望著她,眸子溫暖。
聆心閉了一下眼睛,她依稀想起當年,她們二人初見時,初登王冕的孽雲點她為佐官。
“你為什麼會選我為佐書?”當時,還被叫做啞女的聆心有些不明白。
而當時,孽雲的眸子也是如當時一般溫暖。
“為什麼嗎?”她抬頭望向啞女,唇角依然帶著笑,眸子清冷卻清澈,“因為啊,我們的身後都空無一人。”
――因為,我們的身後都空無一人。
啞女聽見她說。
孽雲明明已經獲得無權利,她的額,浮羅尊印散出神輝,不腐城君格也被烙入她的神魂之,可是,她卻說,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她們的身後,除了自己的影子,可不是空無一人嗎?
然後,在當年,她隨著漫天盛開的蓮花與浮羅,慢慢俯身而拜,心發下誓願:您要我站在你的背後,而您守護我的後背,您若有需要,我絕不背叛。
當時,她不知為何只見孽雲一面,她寧願揹著叛離三十三重天的罪名追隨風孽雲而去,之後,她作為冕尊孽雲的佐官追隨她數年,她也依舊不明白,可是,如今,剛剛聽到那些東西,她恍惚間漸漸明白,她,好像……是為了那麼一個人而存在的。
……不是寧淵素擬,是孽雲。
她是為了這樣一個人 ……她們的某個人而存在的。
聆心又久久不語,孽雲的眉頭又漸漸的皺起來。
聆心抬手,撫平孽雲眉心的褶皺,突然的笑了一下,可是,眼帶著些許茫然。
“陛下,您有沒有懷疑過,妖界妖皇口的妖界冕尊王權並不是在古鳳凰族地寧淵,而……在不腐王城?”她說。
孽雲有片刻的訝然。
“寧淵素擬說的不對?聆心盞不在寧淵,而是在我的不腐城?”孽雲低頭望向聆心,在聆心的眼前,眼的情緒並沒有掩飾。
“……”聆心又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卻是另一個與剛才話題無關的話題,“陛下,我原本沒有名字,而您點我為您的佐官,於是,我便有了名字,我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喚我聆心?為什麼……會給我取這個名字?”
“為什麼嗎?”孽雲沒有想到聆心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愣了一下,然後笑開,笑容溫暖,“大概……是因為你可以聆聽心音,並且,和我一樣寂寞。”
聆心聽到孽雲的回答,臉也帶笑,眼迷茫褪盡。
“陛下,聆心盞不在寧淵,的確在十八都不腐城,”聆心坐起來,掌心在孽雲面前攤開,妖紅色的光芒之後,一盞精緻燈盞出現在她的掌心。“陛下,聆心盞,是在我的手,你可能從沒注意到過,從我衛冕為您座下月下之城君主、成為您的佐官之後,聆心盞便是我的王權。”
她說,從她衛冕為君之後,聆心盞是她的王權。
可是,她的王權從來沒有記載在《浮羅君書》之,而她也不知聆心的王權是聆心盞。
她以為……孽雲一直以為聆心沒有王權。
但……世人皆知,妖界君典,各界君典之都曾記載著,聆心盞……是妖界冕尊鳳皇寧淵素擬的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