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風情臉的笑自然而然的落了下來,掛諷意,“風離,你可知,沈長安未死,被冕護在了妖界?你,不過是冕尊用來守著沈長安君位的棋子。”
“你只是一顆棋子!”風情道。
沒想到風情會說的這麼直白,風離愣了一下,然後唇角重又帶起笑,開口道,“棋子?我們誰又不是呢?”風離眼十分沉靜,可是,他的聲音卻很輕,輕的尾音幾乎要散在風。
風情不知他口的“我們”指的到底是誰?是他與她,還是別的,但是,她卻從他的語聽到了一絲悲哀。
風離,或者說,現在的沈鈺奴語罷,唇角又帶起了那種溫和卻疏離的笑,然後向風情開口,這次說話時,不知為何,語氣稍稍帶了些許溫度,“以後記住了,本君名喚作沈鈺奴,風離,已經死了。”
風情聞言,想到風孽雲的態度,然後點頭,沈鈺奴見此微笑,道“你該退下了。”對風情眼的疑惑視而不見,對他為什麼從風離變成了沈鈺奴,絕口不提。
風情走時關了殿門,沈鈺奴望向天際,臉帶著的笑落了下來,眼苦意和落寞無處可藏,“我們都是棋子,誰,又不是呢?”
他低語,語氣迷茫。
連冕尊風孽雲都是,他們又有誰不是呢?
魔界。
風孽雲醒過來時,眼帶著些許迷茫,但是,只是片刻後,她的眼迷茫盡數散去。
……她在離別都看著風離來後,將原本準備自己處理的離別都的後續事情都留給了已經是沈鈺奴的風離,可是,等她入了虛空後,她失去了意識。
似乎,直到現在,她的鼻息間,似乎還散發著魔界睡眠花散出的甜膩香氣,風孽雲感受了一下這處天地之間的空間規則,卻只感覺到了濃郁的魔氣,還有,縈繞在鼻息間若有若無的清冷的浮羅花香。
風孽雲大概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魔界心,望斷崖下,帝師玉無緣沉睡了千萬年的地方,而她,應該是被暮雲深,甚至帝師玉無緣本人下令讓人把她帶到此處的。
巨大的深谷,被種了一叢一叢,永不凋零的,開的燦爛的浮羅花,黑白相間,清冷間卻透著幾分妖嬈,風孽雲坐起來時,她見到有長長的黑白色的素紗從山谷之垂下,浮羅花間,有玉臺處在深谷央,石壁鑲嵌著的月光石照的這個山谷有如白晝。
帷幔翻飛間,風孽雲見到白衣的帝師跪坐在pú tuán之,手捏著一顆棋子久久不落,顯然是陷入了沉思,他的側臉清冷,卻是不同於暮雲深的溫和。
……溫和,從來不是溫柔。
在風孽雲心,暮雲深也從來不是帝師玉無緣。
帶她來魔界的,她不知道是誰,因為以暮雲深和玉無緣的傲骨,他們絕不會用睡眠花這種東西。但是,想讓她來魔界的,一定是帝師玉無緣,而不是暮雲深。
突然的,風孽雲腦海之突然有陌生的畫面閃過。
……“師父,你睡了那麼多年,都不來看看我。”女孩撒嬌,她的聲音十分嬌俏。
“都這麼大的人了。”男聲低沉溫柔,帶著寵溺,“你今天剛剛醒,我來看你了,你還不滿意。即使在你沒有醒時,我都分出了一道影子在人間陪著你啊。”
“一道影子怎麼能和你相。”女孩的聲音又起,卻讓她十分熟悉。
――那是……風孽雲自己的聲音!
畫面一下子幻滅。
風孽雲驚訝,陌生的記憶,她那是在對著誰撒嬌?或者說,撒嬌的那人是誰?她不是她自己!
“呦,你醒了啊。”男聲從玉臺傳來,握著棋子的那人轉過頭來望她。而他的聲音落在風孽雲耳,低沉溫柔,與她腦海剛剛出現的陌生記憶的那人的聲音重合。
風孽雲的眸子閉了一下,然後睜開,藏起其情緒。
剛剛出現的畫面的那兩個人,是……帝師玉無緣和鳳皇寧淵素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