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圄鶴本人面前,不知為何,她不敢將那聲姐姐叫出口。
“沒什麼。”圄鶴語氣淡淡的,“我只是在想,風淨別……我好像是在哪裡感受到過他的氣息的,可是,時隔太久,我卻忘記了。”她又說,“在這之前,風淨別的這具皮囊我未曾見過,可是,她的神魂氣息,我莫名的感覺有些熟悉,但我有些想不起來,我到底在哪裡感受到過。”
“我們身為冥界陰司,看盡輪迴,也許你是在他某一世入冥界黃泉路去往輪迴時在往生道見過他。”黃泉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圄鶴點點頭,道,“也許是。”可是,她緊緊皺著的眉頭卻並沒有展開。
這邊,碧落他們幾個氣氛安靜到詭異,而風淨別那邊,卻有些針鋒相對了。
“偏君陛下可是認識沈雲?或者說,老師可是曾與偏君陛下有什麼關係?”冥君寂非洛城明明是在笑,可是,卻不帶一絲暖意,許是因為偏君風淨別與風淄衣有關,而風淄衣傷這一世的老師――鳳皇寧淵素擬轉世後的風孽雲頗深的緣故。
“本君雖然為孽雲冕後父、冕尊風淄衣夫君,忝局偏君位之位,可是,本質還是十八都臣屬,作為臣屬,在冕尊受傷之後,難道不能前來探望,關懷一二麼?”風淨別皺眉冷言冷語道,再不復他平時的溫和如玉的模樣,可是,這並不是被冥君寂非洛城質問的緣故,而是他自從出了殿門,一直計掛著風孽雲的傷勢的緣故。
一般的,有冕尊神格護著,即使她只剩了一口氣,還是會活著,可是,她傷的那麼重,而且,傷勢來源成迷,風淨別怕風孽雲這次真的出事。
看風淨別說完這話後,別過了眼睛,一手扶著眼前硃紅色的欄杆,抬眼望著遠方默不作聲,再沒有理他的趨勢,冥君寂非洛城也不說話了,抬眼也望著遠方不出聲,只是,在別過眼睛時,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意味莫名。
那邊,諦聽因為受了傷,一直沒有恢復過來過來,不得不保持著小崽子的模樣,他窩在圄鶴懷,也許是因為地藏王不在,整個糰子都有些怏怏的,提不起精神,偶爾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一舔自己的毛,然後接著又眯著眼睛不出聲的握在圄鶴懷。
圄鶴沒有膽子像地藏王還有風孽雲一樣摸諦聽的毛,她手臂頗為僵硬的抱著糰子,在深思之時,還得分神看顧一下小崽子。
可是,很快的,諦聽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連冥君寂非洛城與偏君風淨別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一幫蠢貨,再不去看風孽雲冕,她又要出事了!”諦聽聲音雖然稚嫩,還是軟軟的童音,可是,其的冷硬的怒意卻叫人忽視不得。
只是,他語的怒氣,卻不知到底為何而起。
諦聽臥聽三千里。
地藏將他留在此處,不僅僅是怕以他現在這個狀態受不得魔界的死氣,也並非是因為他向來厭惡魔界的氣息,而是……地藏需要他來看顧著風孽雲!
……地藏知道,風孽雲這個人,是不會讓自己閒下來的。
“孽雲怎麼了?!”風淨別的語氣有些焦急。
“風孽雲冕……是在裝昏迷。神君極淵走後不久,殿有風孽雲放在入了妖界、現在寄居在虞淵的沈長安身的影傀儡出現,然後說,魔界大君鳴廊趁著魔界現任冕尊帝師玉無緣沉睡之極,盜了帝師的護心絕骨和一縷心頭豔血叛逃入了妖界,妄想以帝師玉無緣絕骨豔血補虞淵之主虞畫瀕臨枯竭的神魂,而風孽雲冕……欲前往妖界虞淵!”諦聽以童音開口解釋,說的又急又快。
冥君寂非洛城和偏君風淨別聞言臉色都變了,可是,他們還沒有出現在殿前推開殿門,見不腐王殿殿門自己開啟了。
風孽雲一身血衣妖嬈,她的唇角帶了漫不經心的笑,在她推開殿門前,臉血跡都已經被收拾完了,已經看不出之前她重傷到七竅流血的跡象了。
“老師,你要去……哪裡?”冥君寂非洛城掩在袖的拳頭緊緊握著,聲音有些憤怒到極致後壓抑的冷靜。
“怎麼,你們不是知道了嗎?怎麼還來問本尊?”風孽雲手把玩著不腐劍,回答的也如她的站姿一般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