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君主說,別人的話,需要完整的神魂,可是,若是斬靈君沈長安的話,只用她的一縷神魂,漆池冕尊說不定可以歸來。”房間,諦聽微笑。
房間外,長生君斂了自己的氣息,隱了自己身形,候在了殿外。
君子非禮勿聽。
雖然,他所受教育讓他向來以偷聽為恥,可是,諦聽與光圈所言,對他而言,yòu huò太大了些。
――只要與嫂嫂漆池有關,長生君寂非桀沒發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殿內,諦聽與黃泉靜默了很久,久到寂非桀失了耐心,才聽到黃泉再次開口。
“也對。漆池冕尊便是鳳皇寧淵素擬的轉世,而斬靈君怕是與寧淵一族有關,不然,我不會在她身感覺到鳳皇寧淵素擬的氣息,如果,以身具鳳皇氣息的斬靈君的一縷神魂為祭,肯定可以喚鳳皇歸來,畢竟,鳳皇寧淵素擬的歸來,早已經有了預兆。”
“冥君寂非洛城乃鳳皇親傳弟子,鳳凰最擅長推演之術,冥君自然得了她的親傳。而千年前,冥君寂非洛城入第十六層地獄時說,漆池不回,他便不歸。既然,冥君已經快回來了,那麼,也是說,天道有了漆池冕尊將歸的預兆,被冥君得知。”黃泉頓了頓,接著道,“沈長安一入了冥界,地獄第十八層的鳳皇骨有了動靜,而且地獄傳出了冥君將歸的訊息,所以說,斬靈君沈長安便是漆池冕尊,也是鳳皇寧淵素擬將要歸來的契機。”
“所以,你要動手嗎?”諦聽微笑。
“若冕尊漆池可歸,那麼引的我冥界地獄君主叛亂,讓屠鴉與重邪獲劫的斬靈君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黃泉口,竟然帶了殺意。
他這是準備親自動手,且想讓沈長安神魂俱失……是這樣嗎?
諦聽聽到他的暗義,嘴唇動了動,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殿外。
“只是一縷神魂而已,並不需要全部,應該……可以的?”寂非桀喃喃,然後遠去。
寂非桀消失沒有多久,殿內諦聽身形微動,緩緩化作地藏王,而地藏王身側,有人幻出身形,是神界第一重天的君主極淵……還有風孽雲。
而風孽雲手,握著的,是一顆蜃珠,映的,是殿外寂非桀所站的那處的景象。
“抱歉,長安,我有些……撐不住了。”風孽雲嘆息。
街。
“呦,長安,好久不見啊。”
書生祭說,語氣熟捻,似是當年。
沈長安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唇角也堆笑,“書生,好久不見。”
――沈長安在與長生君寂非桀分別之前,所遇的,是書生祭。
沈長安看著浮羅城大街之慢慢挪動著的人群目光若有若無的像他們看過來,莫名的感覺到一陣煩躁,她皺了皺眉,然後拉著書生往外走。
書生看著拉著他的衣袖走在他前面的沈長安,唇角微微彎了彎,可不知又想起了什麼,笑落了下去,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長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不知何時書生祭和沈長安並肩開始走,而他的衣袖依舊被握在她的手。他跟著她漫無目的的走,走了很久,書生祭終於開口。
“浮羅城,我不太熟悉。”沈長安愣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握著書生衣袖的手,chā jìn口袋裡,不自覺的握得緊緊的,她略想了一下,開口時,卻是答非所問,“帶我去吃飯。”
“……”書生祭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是這個轉折,然後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沈長安的手,像從來沒有分別過一樣,對她笑,“也對,你在浮羅城並沒有好好呆過,我該想到你不熟悉的,在不腐時,總是你帶著我,浮羅城我還算熟悉,我帶著你啊。”
聽到不腐二字,原本因為書生祭手心的溫度而安心放鬆下來的沈長安,一瞬間繃緊了身子,唇角的笑也落了下來,眉眼間帶起一絲陰戾,直到他們分別時,也未散開。書生是看著他家小姑娘長大的,他與她而言,更像是兄長,對她的情緒再敏感不過,當她變了神色時,他知道說錯話了,可是,他……開解不了。
原本該是重逢的喜宴,飯菜再簡單,也該有些歡欣,可是沈長安和書生祭的一頓飯,卻是吃得無壓抑,沈長安吃的很少。
等到分別時,書生祭要在說些什麼,動了動唇,卻只問了一句,“這些天,沒我們照顧,你都不好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