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問問她,定要給母后一個交代。”他說道。
皇帝邁進偏殿,看到那女子端坐其中,果然沒有害怕嬌弱哭泣,聽到聲音她俯身施禮。
“你的膽子真是大。”皇帝說道。“什麼話都敢說。”
“陛下,能說的話為什麼不敢說?”程嬌娘低頭說道。
能說的話為什麼不敢說?
皇帝看著這小娘子。
“…兒臣覺得她這人挺實在的,是什麼就是什麼,兒臣當時威脅她,她也沒什麼,現如今道歉。她依舊沒什麼….
“……就好像跟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似的,有時候挺可笑,有時候也挺可恨的。”
可不是挺可恨的!看把太后氣的。
皇帝嘴角浮現一絲笑。
“怎麼叫只學曲沒學琴?”他問道。
程嬌娘垂目。
“..父親,我要學什麼?”
“什麼都要學。”
“父親,我再聰明也學不來吧?”
“學的來。你只學一道便可。”
“什麼叫一道?”
她俯身施禮。
“就是專其一,當時教我學琴,目的是一個,就是淨宅之用,所以便只學秋風調。”她說道。
皇帝皺眉。
“這是什麼道理?”他問道。
“只有這樣才能學得好,還有,學的多。”程嬌娘說道,“如果我學琴的話,必將永無止境,所以只能專其一,學好了這個曲子,此境到此為止,我就可以再專心去學別的。”
這樣嗎?
皇帝有些驚訝。
“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非必死之症不治嗎?”他說道,“因為你師父教你的醫術只有這一道?”
程嬌娘點點頭。
“畜馬蹄一道?”
“匠兵器一道?”
“才書一道?”
皇帝逐一說道,似乎問話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語,念念一刻,面色又悵然。
“一道,專一道,為有道,原來還能如此,你的師父真是奇才異人啊。”他感嘆道,“真是可惜。”
可惜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如此高人沒有早些被朝廷所知,如果早些舉薦朝廷,西賊小兒早已經被踏平了。
可惜竟然收的弟子是個痴傻兒,學了技藝卻還是痴痴呆呆不通靈竅,如果收個正常人,定然能得那高人技藝精妙,且運用自如。
真是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