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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院內。一個僕婦腳步匆匆,臨進門時不小心踩到一片雪差點滑倒。
“這是幹什麼?都瞎了眼嗎?”她豎眉喝道。
一旁兩個丫頭忙跑過來拿著掃帚打掃。
“再敢偷懶揭了你們的皮!”婦人喝道,伸手狠狠戳小丫頭的頭。
小丫頭也不敢回嘴,低著頭忙忙的打掃,看著那婦人向廳堂急匆匆而去了。
屋子裡散發著濃濃的藥味,程大夫人正親自給才吃過藥的程大老爺遞上手巾擦嘴,又整理了下靠枕,扶著程大老爺躺下。
程大老爺的面色帶著虛弱,似乎躺下這個動作也費了他好大的力氣,長長的吐口氣。
婦人站在室內。欲言又止。
“什麼事?”程大老爺閉著眼問道。
婦人低下頭。
“也沒什麼…”她結結巴巴的說道,話沒說完,就被程大老爺打斷了。
“說!”他喝道,“我那天都沒被氣死,如今這世上沒什麼事能氣死!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程大夫人忙伸手給他撫著胸口。
“不是說您怕,是怕你費心嘛,大夫說了,你這病要靜養的。”她勸道。
“此時不費心,將來只怕更鬧心,有什麼事就解決什麼,說。”程大老爺說道。
婦人忙應聲是。
“官府裡來,讓去過堂問案子…”她說道,“還要查賬。”
程大夫人色變的站起身來。
“他們敢!”她喊道。
婦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那兩個鋪子已經被他們逼的關門了封店了,他們竟然還敢伸手伸到我家裡來!”程大夫人氣的發抖,“他們知道我這鋪子關門一日要損失多少錢嗎?”
“他們當然知道。”程大老爺在臥榻上說道,一面撐著身子費力的坐起來。
“老爺,我們上邊也不是沒人,他們怎麼敢如此胡鬧?”程大夫人回身坐下攙扶他,含淚說道。
“他們當然敢..”程大老爺說道,一面粗重的喘氣,“你見過咬了肉的餓狗能輕易被嚇到鬆口嗎?更何況他們有理有據…”
他伸手指向南邊。
“…那邊的人還追著告呢。”
他的話說完自己一愣,那邊?
他為什麼要說那邊,那個娘子明明是他們這邊的人啊。
程大老爺吐口氣重重的躺下。
“快想法子請她回來!如今只有平內亂才能熄了外患…要不然那些人真敢要把我們程家扒皮拆骨啊!”
“他們敢!”程大夫人驚恐說道。
程大老爺閉上眼沒有說話似乎已經用盡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