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郎恨不得轉身就走,無奈肩頭被秦郎君按著。
“這次,還是,兩個。”
一個女聲緊跟著侍婢的聲音傳來。
週六郎心中呸了聲,那聲音明明木木,他卻能從中聽到幾分調笑。
有其主必有其僕。
這便是她的聲音吧。
果然是不好聽,還不如一個婢女,怪道寶石被當瓦礫。
秦郎君抬起頭,看到一個女子由門內站定在廊下。
此時雪粒已經變成雪花,飛飛揚揚灑灑,在這一片白茫雪霧中,深袍大袖,烏髮垂垂的女子格外的奪目。
這便是那個被棄道觀近十載,一朝獨行千里歸的程娘子啊。
這便是那個人前笑我呆,素手釀新人的程娘子啊。
這便是那個厭茶精食,任爾來去我不留的程娘子啊。
久仰久仰。
秦郎君伸出手,遙遙的似乎做拱。
失去了借力,秦郎君略向前跌去,所幸小廝和週六郎眼明手快忙攙扶。
幾人就這樣有些踉蹌的邁進來。
“娘子,我來與你痛飲一杯。”秦郎君說道,沒有客套沒有見禮,就好似早已熟識,他口中喊道,撐著柺杖,一步一步走來。
婢女微微驚訝。
程嬌娘也看著,不過神情依舊。
“瘸子脫光光,會好看一些嗎?”她問道。
邁到廊下的小廝差點打滑摔倒,一臉驚恐,好豪放的小娘子!
週六郎豎眉哼聲。
“再裝傻。我真脫光讓你看,你待如何?”他乾脆喊道。
婢女伸手捂住眼。羞煞人也,非禮勿聽勿視。
程嬌娘目光轉向他,又是慢騰騰的掃了眼。
“那又與我何干。”她說道。
週六郎被噎的臉紅脖子粗。
“娘子,這個蠻子,欺人太甚。”秦郎君接過話說道,“我定要來與你吃杯酒。”
程嬌娘看著他。
“同杯麼?”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