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早已經擠滿了記者,但並不是所有記者都有資格被邀請上船。
因為幾乎全港有頭有臉的政商名流,都被邀請上了船,頂流明星在這裡也是綠葉般的陪襯。
姜寶梨很好奇喬沐恩的那一套婚紗,據說由米蘭高定品牌eterne uture耗時半年手工縫制,裙擺綴滿了鑽石,極致浮誇。
“深海璨星號”的甲板就是他們的主婚禮現場,被改造成了玻璃板面的禮堂,腳底下就是透明海水。
這個創意真是不錯啊。
姜寶梨能夠想象到,屆時陽光折射的海浪波紋照在新娘子的臉上,是多麼的美麗。
可惡,這麼好的idea怎麼沒讓她先想到!
姜寶梨一直在研究甲板上的婚禮主現場,穿著潔白小西裝的沈嘉青,遙遙地看到她,很想來找她玩。
奈何沈毓樓交給他一項討厭的任務,讓他看住了沈真真,離姜寶梨越遠越好。
無奈,沈嘉青只能跟討厭的沈真真待在一起,倆人總在拌嘴。
沒一會兒,姜寶梨望見了覃禦山。
他穿著一件繡著暗紋的黑色中山裝,打扮低調,卻是相當器宇軒昂。
他初初露面,周圍立刻圍上來一圈想要攀談的商界大佬。
而他卻始終保持著疏離的社交距離,偶爾頷首,惜字如金。
他的話…似乎並不多。
與人交往,保持著淡淡的君子之交。
姜寶梨覺得有點割裂,至少,與她相處時,這位覃先生…那是相當的話癆。
能從她的幼時經歷聊到古典音樂。
話多得不得了啊。
覃禦山似心有所感,偏頭瞥見了姜寶梨。
兩人遙遙對視一眼,她心頭一驚,連忙逃避地移開視線,假裝沒望見他,躲到船艙另一邊的視覺盲區。
很沒禮貌,她知道,但誰讓這位大佬是覃禦山。
她很早就知道,他是司渡的死對頭,之前去夏威夷那次,她和他遭遇槍|擊事件,極有可能與他有關。
雖然姜寶梨對覃禦山的印象很好,覺得他真是很有意思、也很值得尊敬的長輩。
但…還是敬而遠之吧。
溜了溜了。
阿輝以為覃禦山會追上去,跟小姐聊會兒天,畢竟這麼多天沒有見面了,他每天每天都在思念她,經常獨自到音樂廳去看她排練,還不敢讓人知道。
“覃先生,您最近很少見小姐了。”
覃禦山輕嘆了一口氣:“人家談戀愛,見我一個糟老頭子做什麼,更何況…”
想到夏威夷那件事,他真是…後悔不疊。
本來認親就猶豫,現在更加生怯意了。
……
姜寶梨為了逃避社交尷尬,走到了賓客較少的遊輪二層。
鹹鹹的海風拂面,樓下的喧囂漸遠了些。
沈毓樓和喬沐恩剛走出內艙,準備去甲板上拍拍照,一出來就遇上了她。
喬沐恩臉色一秒便沉了下去,就跟應激的兔子似的,看看她,又望望身邊的沈毓樓。
沈毓樓方才與她交流婚禮細節的時候,渾身漫著淡淡的死感,這會兒看到她,倒是瞬間來了精神——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