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誇張的長大了嘴巴,冒出一股濃重的酒味。
付香芹看著她那樣子,眉頭皺的更厲害,看了看我後說:“李菲已經決定跟我一塊過了。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
“是嗎……”馮豔叨了塊鹹菜說。
“我要跟付香芹媽媽過日子。”我主動的說。
馮豔拿著筷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微微一抖之後,叨起了桌上僅有的一樣小菜嚼了幾口,頭也沒抬的說:“嗯……去吧。”
我跟付香芹聽到之後,面面相覷。
馮豔拿過煙,點上了一根。吞雲吐霧之間,模樣特別的悲涼。她瘦了,瘦了很多……
“走吧。”她翹著二郎腿,很隨意的彈了下菸灰之後,抬起頭頗為淒冷的說。
“你不會來找李菲的麻煩吧?”付香芹緊張的問。
“不會。跟著你都能考第一了,我還找什麼麻煩?你漢子是警察,我也不想再進去蹲了啊。走吧……我兒子都走了,也不差這個撿來的閨女了。走吧……都走吧。”她說著拿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
那種語氣和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她原本應該有的潑辣樣子。
“幹活嗎?”
門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農民工,頭上戴著個黃色的安全帽,上身的白色汗衫破了好幾個洞。
“幹啊……我喝完這杯酒行不?”馮豔有點醉了,雙眼也沒有了聚焦的,直直的看著民工說。
農民工將大塑膠水杯往窗臺一放之後,徑直的走了進來。
付香芹緊張的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拿起桌上的成績單,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等等……”馮豔忽然的喊住了我們倆。
付香芹回過頭,等著她。
“求你個事兒……”她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付香芹。
付香芹則緊張的撇頭去看哪個肌肉壯碩的農民工,顫顫的說:“什…什麼事兒?”
“你男人是個警察。讓你男人幫我打聽下我兒子的下落吧……”她說著幹掉了杯中最後的一丁點酒。
“哦……”付香芹應聲之後,拉著我的手就出了門口。
走出十幾米遠的時候,我回頭去看那扇門。
馮豔站在門口,斜倚在門框上,醉眼惺忪、目光迷離的看著我。
傍晚已過,昏暗的路燈亮起,照著她的模樣,很淒涼很淒涼。
發現我在看她的時候,她微微的正了正身子,竟還衝著我擺了擺手,而後便掩上門幹活去了。
那曖昧的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付香芹輕輕的拽了拽我的手。
我回過神後,繼續並排著跟她走。
心裡,已經在預演著馮豔與那個農民工接下來的一幕幕。
但是,我隱隱的感覺馮豔變了。
尤其她吸菸時那吞雲吐霧的樣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