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掃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只奪了她手裡的米糕便走了。
“欸!你這人!”菱角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回房對宋稚道:“夫人,宋少爺怎麼走了?還順走了米糕。”
“知道我這兒沒什麼大事,就趕著回家看嫂嫂了唄?”宋稚瞧了瞧菱角空空如也的雙手,道:“米糕一塊都沒了?我還想吃呢!”
菱角聽了宋稚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見宋稚疑惑的目光,忙道:“噢!我讓小廚房再給你蒸一屜,方才宋少爺那個是鹹口的臘肉青豆,給您做個淋上花蜜的白米糕。”
“好。”宋稚瞧著菱角匆匆離去的背影,又伸手將一旁的閒書拿過來繼續看,但只看了一小會便丟開手去。
她想起自己哥哥家裡頭的事,只覺得心頭一陣燥的慌。
“夫人,夫人。”菱角一進門便瞧見宋稚在發呆,連喚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您這是想什麼呢?”
“想什麼?我能想什麼,我在想嫂嫂。”宋稚用小勺颳了一小塊米糕送入口中,米糕雖甜,可宋稚心中想著事兒,吃了兩口便膩了,把碟子推開去。
“宋,宋小夫人她怎麼了?”菱角眼神一閃,問。
“我聽孃親說,嫂嫂執意要把她的丫鬟給哥哥當姨娘。”曾蘊意的身子一直不好,根本沒辦法伺候宋翎。
其實她自己是最難受的人,卻還為著宋翎做出這樣的決定。
宋稚同為女人,自然能理解曾蘊意的用意,也著實心疼她。
“是哪個丫鬟?”菱角莫名的問了一句。
宋稚下意識答了,“是那個叫柔衣的。”
“怎麼不是蟬衣?蟬衣生的好看,那個柔衣臉盤子大大的,像十五的月亮,不,像路邊賣的炊餅。”菱角彆著臉,扭著身子,玩著她手腕裡藏著的一把短匕首。
“蟬衣不肯,說是做了姨娘伺候嫂嫂就不周到了。”宋稚答了話之後方覺出幾分不對味來,“你今日是怎麼了?與柔衣有過什麼齷齪嗎?怎麼說話這般不客氣?到底她也不是爬床的丫鬟,是嫂嫂挑的人吶。”
“沒什麼,只是覺得到了緊要關口,才瞧出誰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菱角覺得自己佔了理兒,說話氣兒也足了。
“蟬衣是打小跟著嫂嫂的,柔衣是後頭買的,許是在這裡頭差著點情分吧?”宋稚說出了心裡窩著的事兒後,稍微舒服了一些,便扯過碟子又吃了起來米糕。
“我也是後來的,可我與夫人也是一條心!”宋稚本是接著菱角的話頭說話,卻被這丫頭揪住了話頭。
“好好,一條心。”宋稚被這丫頭繞的沒法子,只好連連道。
逐月在門口聽了半耳朵的話,走進門接話茬道:“夫人您還是少慣著點菱角,都快把她寵成大小姐了。”
“蘇夫人今日不用繡嫁衣?怎麼有空擠兌起我來了?”菱角最知道該說什麼來堵逐月的嘴了。
果真,此話一出,逐月登時就羞紅了臉,追著菱角道:“這丫頭渾說什麼,看我不打你!”
菱角若是想跑,逐月只怕是連個影子都逮不到。可菱角有心逗她,只老鷹捉小雞一般,不遠不近的勾著逐月。
“別鬧了。”宋稚不輕不重的說了一聲,兩個人頓時就老老實實的像小雞崽子一般。“菱角去把蠻兒抱來,她該醒了。”
宋稚支開了菱角,便起了打趣逐月的心思,道:“蘇夫人的嫁衣繡好了?好不容易輪到你休息,怎麼還是閒不住?”
逐月扭了扭身子,嬌嗔道:“夫人!還好王爺就快回來了,這是唯一一個能治住您的人。”
“嗯,對。王爺回來了,蘇崢也就回來了。”打嘴仗宋稚何曾輸過?只捧了茶杯飲茶,笑看逐月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