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個河神廟主殿非常乾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但是,沒有一絲煙火氣,屬下聽當地人說,那是一個鬧鬼的河神廟,時常有人在那裡失蹤,有時候,在夜裡還能聽到絲竹聲,女子曼妙的歌聲……”
鬼?
在這個世界,鬼也是邪魅怪異的一種,是生靈死亡之後的執念不滅,依舊有著一些殘缺的意志,因為某些原因出現在現實界,能夠直接作用於人的神念,如此,人不但能看見那玩意,還揮受到那玩意的影響,這些影響絕大部分是非常有害的,哪怕是落得魂飛魄散也很正常。
只不過,所謂鬼類也只不過對普通人有害,哪怕是小周天圓滿的武者,氣血若是充足,膽氣足夠強壯,一旦勃發開來,一般的鬼類根本不敢近身。
像先天武者之類的強者,在那些鬼類眼中,便如小太陽一般燦爛,別說近身,就連遠遠地瞧上一眼,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真正厲害的是那些兇鬼,有著一定的神智,以吞噬同類以及人類精元為生,強大一些的兇鬼,甚至可以在先天武者手下逃脫性命。
至於鬼王,那玩意的確是存在,相當於宗師級別的武者。
只不過,遠比人類中的宗師的比例還要稀少,更不可能出現在像楓林渡這樣的地方,哪怕是一般的兇鬼,若是存在,那必定也是有著蹊蹺。
說到底,人比鬼可怕。
有些鬼類不過是人類中的邪法師控制的工具。
“走!”
杜睿一如既往的寡言,一個字能夠表達意思絕不會說第二個字。
一側的嶽衝轉過頭,目光如劍,一道森寒的劍氣便出現在大堂,穿過花衝等侍衛的身前,隨即消散。
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掉頭望向外面,紛紛放下茶盞,起身向外行去,花衝代表眾人向那個掌櫃抱拳作揖,掌櫃面有猶疑,臉上的表情很是奇特,欲語還休。
待得杜睿一行走出去許久,掌櫃跨步來到門口,向著長街那頭望去,長街那邊早就沒有了杜睿等人的身影,他面色凝重,長嘆了一口氣。
“造孽啊!”
一刻鐘後,杜睿一行來到了河神廟。
河神廟坐落在一個小山坡上,山坡位於河邊,這河並非大河,而是一條不知名的當地小河,所謂河神,乃是指的這條小河,而非與小河相連的浩浩湯湯的大河。
大河內有著許多妖獸,哪怕是最強大的妖獸,哪怕是上萬年前肆虐世間的大妖支無涯,亦不敢自稱大河之神,若是人類在大河旁立下神廟祭祀河神,沒有一座神像能夠立得上去,就算是勉強立上神壇,不出一天便會破碎摔倒,跌落在地。
至於像面前的這條小河,類似這樣的河流若是人類祭祀河神,到不會出現那樣的問題,對天道來說,這或許是小孩的兒戲,也就置之不理。
河神廟雖然廢棄了,據說廢棄已經超過百年。
當初,這小河的水位時常暴漲,有妖獸興風作浪,威脅著兩岸的百姓。
那妖獸託夢給人,說是要給他修建河神廟,若是不從,便要驅動大水淹沒兩岸良田,讓百姓們顆粒無收,於是,有了這河神廟的存在。
但是,那妖獸變本加厲,以前只是三牲祭祀,後來竟然要求用一雙童男童女祭祀,若是不然,便要發怒,讓生靈塗炭,萬物不生。
這時候,正是天后臨朝的時期。
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又不是在偏僻之地,而是在大河之邊,楓林渡旁,頓時,便有典獄司的高人來到此地,經過一番惡戰,請來了牡丹殿的宗師強者,將那妖獸斬於大河之畔。
如此,這河神廟也就廢棄了。
河神廟雖然廢棄已經百年之久,然而,所有的建築卻保持著完整,片片雪花落下,也沒有堆積在院牆和屋頂之上,最多隻留下了一層白色,其他的紛紛飄落在地,將廟四周的雜草紛紛掩蓋在一片白茫茫之下,看上去,別有一番孤寂冷清的意味。
門上的牌匾依舊存在,黑底紅字,河神廟。
外間的大門敞開著,非常寬廣,馬車可以進入,龍馬自然也能,一干人馬也就進入了河神廟,來到主殿前的時候,身後的白雪依舊在飄飛,卻被黑暗所吞噬。
侍衛們點上了火把,將馬車和龍馬牽到偏殿。
有兩個侍衛負責給龍馬餵食,安撫龍馬,解下馬鞍,讓它們放鬆下來,有愛馬的侍衛還親自運轉真氣,為那些龍馬推宮過血,疏通經脈。
杜睿站在主殿,主殿非常空曠,神壇上什麼都沒有,以前的河神神像早在百年前就已經被推翻,至於香爐之類的同樣不存在,四周,並無多餘的陳設,兩旁牆壁上的那些壁畫現在也被塗上了一層白灰,顯得非常的乾淨,地面果然像聶遠說的那樣,一塵不染,就像經常有人進來打掃一般。
花衝扛著一堆柴禾從殿外走了進來。
柴禾自然不是乾燥的,而是有著水汽,非常溼潤,不過,對武者來說並非問題,有人的真氣極其陽剛,稍一升騰運轉,就將柴禾上的溼氣蒸發乾淨,變得乾燥起來。
不一會,殿內就升騰起了篝火,明亮的火焰升騰,將寒氣驅散開去。
隨後,有侍衛將一個水壺掛在篝火上,水壺內盛著冷水,發出了呲呲的聲響,沒多久,便有水蒸氣蒸騰,發出嗚嗚的聲響。
“殿下,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