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謀
“這護心鱗好,堅不可摧,可以給羽織生當防身的,正好他下個月生辰……唉?羽織生呢?”劍首環顧四周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楚熠:“他今日學堂上課遲了,現在應該在被罰。”
劍首看向楚熠:“你呢,我不在的時間,他們有罰你麼?”
突如其來的關切讓楚熠一愣。從他進入秘境,劍首、鐘磊一派的弟子排斥他,卻不敢明晃晃動手,對他帶著敬畏。
“沒有,他們不。”楚熠斬釘截鐵,說罷,猶豫了下,將長廊上眾弟子逼羽織生現妖身的事說給劍首扶淵,看他反應。
對方聽聞後輕笑了一聲,語氣帶著輕蔑:“他們就會欺負弱小。”
夜晚,劍首帶著楚熠,拿著獨腳火鳥的護心鱗悄摸摸走到一處弟子院落。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實在惹人懷疑。沒在房間裡找到人,他疑惑的四周張望,蟄伏在隔壁院落停其他弟子談話。
魔君清塵理應跟著南家少主,但南家少主被南家家主叫去說話,一日未出來,他又不敢離楚熠太遠,怕幻境變動,彼此找不到,思來想去做了個繩子,系在自己和楚熠小拇指上。
“劍首扶淵修為高,我跟過去他會察覺,這個繩子是秘法,可以連通你我神識。除了你我其他人看不見,摸不到,察覺不了,且可以穿過虛幻事物,所以在幻境中,它將始終是繃直的狀態,如果有危險或者幻境變動,拉動繩子,我去找你。”
楚熠看著繩子,心底怦怦直跳,腦袋開始胡思亂想。
這繩子,為什麼是紅色的?師尊活了萬年應當知道什麼是牽紅繩吧?師尊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魔君清塵平靜的眼神看向他,露出疑惑,大概意思是:你怎麼還不跟著南家少主走?
楚熠磕巴道:“額……好……不愧是師尊,知道的秘法真多……就是……這繩子我看著怎麼是紅的呢?”
“有何不可?”魔君清塵疑惑:“我峰弟子的腰帶也都是紅色的呀。紅色和白色搭。”
二人不是無聞宗的打扮,楚熠沒有反駁他。他感覺魔君清塵應該是比較喜歡紅色,都說情感淡漠之人喜素雅,清塵仙尊顯然不在其中。
學堂宿舍,某間屋內,幾個弟子悄悄湊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赫然就是白日欺辱羽織生的人。
“唉,他回來了麼?”一個弟子意有所指的開口,卻連那個名字都不想提。
“你想什麼呢?今晚他都回不來。你們是沒去看,他後背的傷那個深啊,嘖嘖嘖,那群長老打的可真狠。儲物閣亂成那個樣子,他怎麼也得收拾到明天早上。”
“留他一個人在那裡,會不會出問題?萬一明早被人發現只有他一人幹活怎麼辦?”
“什麼叫只有一人幹活?那分類、那地方不是都給他騰出來了麼?我們也出力了的,是他覺得內心愧疚非要自己幹!懂不懂!”
一個弟子不敢得罪他,拼命點頭:“是是是”
“再說了,你們看見今日斬殺回來的那個妖獸了麼?聽說吞噬鬼了西北不少生靈,就是個火鳥!那小子本體也是個禿了毛的鳥,沒準啊……和那妖獸是近親!將來也是要為禍一方的!”
他們口中的那人,顯然就是羽織生。
楚熠站在劍首身後,二人將屋內聽個真切。劍首悄悄離開前,從兜裡掏出靈巧毒蛇,順著窗戶縫扔進去,隨後不管那房子裡怎麼炸開了鍋,徑直往儲物閣去。
受罰的羽織生,後背傷口撕裂,臉色慘白的把一箱箱戰利品整理到合適的位置。腳步虛晃、耳邊蜂鳴,血液滴落到箱子上都不察覺,只機械的、麻木的搬著。
“放下”
劍首聲音輕柔帶著怒意,拉開他扣在箱子上的手,為他注入靈力療傷。極寒的靈力讓高燒的羽織生舒服很多,他看不清來人,但熟悉來人。輕輕靠在他懷裡,小聲無力:“劍首哥哥,你回來了,受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