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灸身後,面色陰沉的另一個弟子不喜的把他擠到一邊:“礙事,讓開。”他也拿了個瓶子:“少主,鐘兄這也有靈泉水,您喝點。此行可有受傷?”
這個弟子正是剛剛帶頭欺負羽織生的。
“鐘磊!你的人給少主遞東西為什麼要擠我們的人?你是不是找打!”
全程沒動手、沒說話的魔君清塵和楚熠無辜的面面相覷,意識南家學堂內部,劍首和少主各成一派,鐘磊追隨少主,溫灸追隨劍首,這兩夥人,積怨已久,向來不合。
南家少主接過水仰頭飲下,胸口的炙熱得到舒緩,對雙方的沖突並不言語。還是劍首看他們又要打架,趕緊勸阻:“不急不急,溫灸,你下次直接上來給我,不要在下邊擠著。”
臺上是劍首、南家少主還有他倆的戰利品,一般弟子哪裡敢站上去。
近距離接觸劍首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楚熠真就翻身上去,為了不崩人設暗中踢開挑事的弟子:“師兄,給。估摸著你們這兩天要回來,我天天備著這水,就怕你被火鳥烤成幹,來不急救!”
說完,有點忐忑的等著劍首回話,不知道對方是否能察覺異樣。
劍首沒有任何懷疑:“差不多了,再和它打一天你師兄我真成人幹了。還有,人家不叫火鳥,叫獨腳火鳥!獨腳!很重要的!”他摟著溫灸高興的介紹自己戰利品。
楚熠以為會很排斥五官不清的劍首,但肩膀重量壓上來時,心底的恐懼與防備瞬間消失。楚熠對劍首的氣息很熟悉,就像多年相伴的至交好友。
楚熠不解,把這歸因於溫灸對他的影響,自覺推開劍首胳膊,尋找人群中的魔君清塵。
熱鬧沸騰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一眼就看到了他。
魔君清塵放在劍首胳膊上的目光飛快移開,看向南家正堂,在一人出來時神色微動。
楚熠在魔君清塵臉上很少看見極端的神情,喜歡、厭惡,都算,此刻,他敏銳察覺到魔君清塵極其不高興。
目光移向南家正堂,一個和善儒雅,看著四五十歲的男修士走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也四五十歲左右,身形消瘦,一個身形佝僂白發蒼蒼,看似九十多歲的老人。
“吾兒,回來了?”為首的人聲音雄渾,極為贊嘆的看向南家少主。
人群中弟子看見三人,泛起爭論:“家主居然是和夢家主、姬家主議事!會是討論少主繼任之事麼?”
三大家共同執掌大陸,每一家的少主繼任都事關三族未來安慰,需與另外兩家商討。南家如今少主天資冠絕古今,雖然年齡尚小,眾人也不覺得現在討論繼任有何問題。
南家家主對身旁倆人說到:“姬兄、夢兄,此妖物霍亂西北已久,三大家先後派出那麼多傑出子弟皆未能斬殺。若非吾兒,西北眾生如何從苦海中脫離?南家交給他,我放心,也請諸位放心。”
身形瘦小的是北山姬家家主,他看向二人的目光十分和藹:“我對這兩個孩子向來放心,南兄,教導有方啊!”
捕殺妖獸有功,南家家主對此行大為贊賞。
楚熠可不敢在臺上站著,趕緊回到魔君清塵身邊:“話裡話外全是他兒子的功勞,半句不提劍首啊,甚至連看都不看他,都不如那個姬家主。而且,就算真是他兒子的功勞,在別人面前也不能這麼吹吧,沒他兒子世界就毀滅了?”南家家主的話引起楚熠不滿。
魔君清塵:“這二人對南家家主之言沒有半點不滿、習以為常。想來,南家家主平日裡沒少誇這個寶貝兒子。學堂內弟子分為劍首和南家少主兩派,想來和南家家主的態度有很大關系。南家家主不喜歡這個劍首。”
“死板老頭,一股陳腐的教書先生味兒,估計是看不慣劍首的張揚。”
魔君清塵點頭認同。
臺上,姬家、夢家家主笑容滿面的稱贊南家少主前途無量,將人拉進內堂仔細彙報此次戰況,劍首則在外邊和其他弟子這獨腳火鳥身上都什麼值錢。
廣場上熱鬧非凡,有事的、沒事的都趕來看看霍亂西北的獨腳火鳥長什麼樣。魔君清塵站在劍首身前,年輕活潑的劍首興致勃勃的拿著自己削鐵如泥的上好佩劍當屠夫,全無穩重的形象。
“這羽毛可以做個戰甲,以後和別人打架,不用出手,站在那,熱死對方,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純火內丹,嘖嘖嘖,可惜與我相剋,不然定融了它,溫灸,要不給你吧!”
楚熠湊近劍首,十分自然的把妖獸內丹揣進懷裡。不拿白不拿,萬一這東西能帶出秘境,豈不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