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的邊寨,是平時鮮少有戰鬥,一旦有戰必是大戰。
他們常聊些時興的事兒,打發時間,宣洩不滿。
但這新出爐的大明銀元,其實很受邊關將卒歡迎,尤其喜愛將銀元吹一口氣,放在耳邊聽個響兒,普通計程車卒,按照如今的俸祿,一年可以得銀元十二塊。
一個月一塊銀元……
雖說苦了點,但是這皇大頭是真香啊!
這銀元雖說不是純銀,當中加了錫,但使用方便又高檔,大頭兵們都不捨得花用。
如今大明皇家銀行剛剛將糧餉運來不久,就有回部商人勾結吐蕃作亂,這巧合實在是……
登仕郎竇義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等以銀元去吐蕃部買糧買羊,收購羊皮,吐蕃頭人多有不滿,不認我大明銀元,說是假錢,我等曾與吐蕃頭人有過爭執。”
“後來,回部商賈見我銀錢犀利,拿將出來,與他們從撒馬爾罕帶來的沙阿錢幣對比,卻多有誇讚,說這大明銀幣是天下一等一的好錢,還想問我鍛造成分,我見那回部商人可疑,便沒有多說。”
“那回商拿了大明銀幣,轉頭又去和吐蕃頭人做買賣,言談甚歡!”
“哦?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指揮使馬燁連忙問道。
“就是半月前,運鈔車將我等衛所糧餉運來時。”
馬燁眉頭一皺,看向外面,道:“此回部商人從撒馬爾罕而來,沙阿金幣稀罕,他卻言語我大明銀幣鍛造精巧,定然不是凡人,我曾經聽其他回部商人說過,撒馬爾罕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大汗,一統諸蒙古汗國,國土疆域不亞於大元……”
“這外頭慫恿吐蕃頭人帶奴隸來攻的回部商人,定然是沙阿大汗的諜子!”
眾人全都一驚,旋即大怒。
廣威將軍指揮曹政眯眼沉聲道:“此諜子有膽有謀,那吐蕃頭人本就對我明軍多怨,收到新錢尚未適應,這回部諜子便巧令顏色,說我等衛所私自鑄錢欺騙頭人,再多給他們財貨,那頭人必定上當來攻,因為以前便有邊軍衛所私吞周遭番民牛羊之事,上峰並不怪罪番民。”
能在這九邊邊寨駐軍多年的將官,無一不是身經百戰,且熟稔本地敵情者,此刻聽曹政分析下來,眾人心中都信了幾分。
此時,戰事已經接近了尾聲。
明軍的戍堡絕非擺設,易守難攻,而且明軍也多有火銃火炮,火雷炮仗更加先進,那吐蕃頭人麾下的奴隸雖然悍不畏死,奈何火藥以理服人,被炸得殘肢斷骸遍地都是,死傷慘重。
丟下數百具屍體後,這一輪攻勢被抵住。
吐蕃人不顧回部商人在後面拿著刀子和火銃威逼,強行撤了回去。
馬燁憂心忡忡地道:“僅一個商人諜子,便有如此膽魄,西方撒馬爾罕必出了不世出的雄主,驕兵悍將,主強臣驕,我大明未來之敵,除了北元,又多了個西方雄主啊……”
……
秦王朱慡痴痴地望著王敏。
他伸出手又收回,最後還是忍不住在秦王妃王敏的肩膀上觸碰了一下,她面板白皙,猶如羊脂白玉,指間傳來的觸感,讓他痴了。
他眸子中一滴淚水掉落。
“敏兒,我真的愛你……”
秦王妃王敏面無表情地站著,她如緞黑髮披散,身上只著薄衫,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你們中原人都這麼,嬌嬌弱弱的嘛?”
“還沒到正戲呢,就哭的梨花帶雨的……”
“叫我好生心疼啊!”
王敏鄙夷地冷笑,故意以言語嘲諷,倒像是她在佔朱慡的便宜似的,她揚起下巴張開雙手,做出一副任君採劼的模樣,身上那寸寸縷縷的青衫被風吹的撲閃,看的秦王朱慡如痴如醉,他緩緩地走了上去,伸手攬住了王敏香肩……
“我已經幫你將那封信送了出去……”
“說吧,你還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為你做到!”
溫柔鄉中溫柔冢,溫柔冢中夢裡人。
……